就在此刻,帘布掀起,桑曲儿跑了进来,喜道:“侯爷,侯爷,大伙儿病情好转了!”
东采奇忙道:“真的?”大步如风,冲出帐外,一番查探,见病者面色红润,清醒如初,更能下地行走。东采奇欢悦之余,却又不禁奇怪:“莫非我那运功疗伤的法门实则有效?不过是晚些作罢了?”
那大眼枭道:“并非是你,你不过医了一大半,仍有一小半人不曾触及。但眼下这些人全数都受了好处。”
东采奇脑袋兀自不清,问道:“那又是怎么回事?”
大眼枭道:“另有高人出手助你。”
东采奇耳畔嗡嗡作响,怦然心动,心道:“难道是他?不,不,他是何等人物?既然说了不帮我,又岂会说话不算?”
她不敢多想,捧起地上雪块,覆在脸上,提神醒脑,便依照记忆,画出周遭地形,派出探子,各处探路。过了一个时辰,一探子赶来报喜,说道:“侯爷,听说离此地约莫三十里,有座崔玉山,山上有地热温泉,只不过有一土匪寨,寨中贼人强横,连万鬼的城镇都要抢夺。”
东采奇道:“崔玉山?那处倒也不错,正可以安营扎寨。只是时过境迁,不知山上贼人底细如何。”
探子道:“侯爷,小人运气极好,在途中遇上一位老猎人,他说山上匪人实则不足为患,只需有一、两个万仙遁天的高手上去,击杀匪,其余匪人便一哄而散了。”
东采奇与阿道皆露出惊讶目光,阿道说:“这可巧了,我与姐姐功夫都不见得弱于万仙遁天之人。”
东采奇更是奇怪,道:“那老猎人怎知‘万仙’?更如何知道‘遁天’之说?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探子一脸茫然,道:“那人怪了,我只记得他花白胡子一大把,面貌倒不甚清楚。”
阿道“哼”了一声,心中已有猜想,说道:“又扮老太婆,又扮老头子,这人鬼鬼祟祟,这把戏难道玩不腻么?”
东采奇胸口暖洋洋的,却扮作苦笑道:“你别瞎说,决计不是他。”
她知机不可失,率军赶往那崔玉山,到了密林中,阿道眼尖,瞧见一树上有人翻身爬落,震散雪块,快的如同松鼠一般。那人轻功了得,但如何能及得上阿道?她轻轻一闪,飞追上,在那人肩上一拍,他身子转了一圈,当场晕倒。
阿道见此人贼眉鼠眼,本以为是盘蜒假扮,在他脸上一顿拉扯,毫不见效,这人闷哼一声,双目圆睁,想要呼喊,但阿道凌空一指,点中此人哑穴,喝道:“你是崔玉山寨的匪人么?是就眨眼点头。”
那人眨眨眼,点点头,阿道掌中水光漫漶,突然拍出,咔嚓一声,水浪如刀,劈倒一棵大树,说:“你若乱叫,砍掉你脑袋!”那人吓得半死,又死命点头。
东采奇赶上来,解开此人穴道,审问:“你叫什么名字?崔玉山上兵力如何?匪住在何处?”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绰号‘钻得快’,乃是一无名小卒,生平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录妇洌善媪成簧疲奔彼档溃骸罢杏芯迩В幸晃蛔苷鳎桓闭鳌D亲苷骱俸偌瞬黄穑胪蚬砀呤直任浠袷ぃ哟送蚬聿桓以倮隆J桓闭髀铮哺鞲龆乔Ю锾粢坏暮檬帧!
东采奇又问了此人山中各个儿道路、出口、岗哨,不久已了然于心,画出山图,暗想:“这就大军围山,决不能走脱一个!”于是调兵遣将,守住周围通路关口,亲自出阵,下令攻上山去。
她这支兵马经历西南硬仗,极为精锐,行动迅,伸手矫健,其中仙锐军更是了得。山中土匪大多是乌合之众,如何能敌?纵然占了地利,但事突然,登时大乱,寨中吵吵嚷嚷,匪人自作主张,各自为战。山上本有弓手,奈何酒醉未醒,一通乱箭射的又近又偏,伤不了人。而东采奇军中多有武林高手,最擅长这等纵跃突围,翻墙冲锋之事。只半个时辰,东采奇已到了山寨之外。
这山寨中楼宇高大,构造精细,似曾是佛堂,东采奇依稀想起这崔玉山中有座崔玉庙来,多半就是此处。她等候片刻,只见木墙上有数个彪悍人影冲来冲去,身手颇为厉害,她麾下滔鼓、李恋等在顷刻间便连连遇险,唯有庆仲能不落下风。
东采奇一声呼啸,向那几人挑战,足尖一点,如一只鸟儿般飞了过去,双掌一齐打落。有一肥胖汉子挥舞铜锤,锤头转动,朝她打来,被东采奇掌力一逼,顿时手腕酸麻,哐当一声,兵刃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