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伊筠眼神变了。
“中国。”
“是的。”苏蓟北想起了自己的师兄,“所以在这一点上沈淮南和这群大资本家找到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敌人。这一点上,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两人来到教室门口,科洛蒂亚博士正在专注地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逃过了几十年故事的灾难,却没有逃过几十年后异国的灾难……麦卡锡主义的幽灵笼罩在整个阿梅尼卡的天空从未离开过,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被毫无理由地逮捕,他们反复审问我,殴打我,问我是不是帝国派来的间谍,谁是我的上级,谁派给了我潜伏任务……”
“我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被禁止睡觉、禁止吃喝,禁止上厕所,被关进冷库和只有一米多高的小箱子里,甚至还有每天连续不断的水刑……”
“所幸科学界的朋友反复奔走,终于让我得以活着走出了那个灰色的大楼……”
苏蓟北和薛伊筠悄悄地走在后排,静静地听她讲着自己的痛苦经历。
“是的,很多同学就像我以前一样,认为海的那边是乐土,是自由的天堂,但是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从坠星事件以来,两次战争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从物质层面,这个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新兴国家没有办法彻底消灭这个屹立世界五千年的泱泱大国。”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极具威胁的,强大的敌人让他的国家机器能够急速运转,虽然看起来世界已经和平了半个世纪,但其实他们的进攻早就持续了半个世纪……”
“他们用自己的产品、文化在这个古老的国家播下混乱的种子,让这个国家最年轻最应该传承过往的人们不知不觉地把他们最有价值的东西丢弃,换成了时髦的赝品,并使他们相信这些虚假的东西,像对付罗斯公国,对付中东其他国家那样在他们最不驯服的民族和国家中分化出阿梅尼卡的盟友,厌恶自身,慢慢去除自我的意识,兴高采烈地迎来毁灭!”
一时寂然。
“啪啪啪……”孤零零的掌声突然在最后一排响起。
苏蓟北站起身,朝讲台走了过来。
“久仰了。科洛蒂亚博士。”
“不,是科洛蒂亚,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