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双眉,却是轻轻地皱起,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那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启元使者”了?”
秘儿轻轻地说道:“是的,看来带着“透空大神念术”,出现在人间的“启元使者”传说,现在似乎已经应验了。”机儿叹了口气说道。
机儿的话,让秘儿和星儿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两人的嘴唇都嗫嚅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说下出来的模样。“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态势还不明朗,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启元使者”,现在还不能够肯定,我们也不好太早妄下断语。”机儿想了想就对着旁边的两人说道。
秘儿和星儿沉默了下来,只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光彼此互望着。
当飞龙走到西边的食楼时,楼下就有大会的弟于走过来将飞龙拦住说道:“这位朋友,大会已经开始,楼上没有什么好瞧的,还是请朋友回到会场上去罢。”
擦肘儿这个时候立即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大会的弟子说道:
“兄弟,我是盗宗的擦肘儿,现在得上楼去面报宗主……”那个大会的弟子听了擦肘儿的话,点了点头,就闪过一边,让两人上楼。
当飞龙和擦肘儿正要往上面的那一层楼走上去时,有个粗豪的语音,已从两人头上传了下来:“擦老大,听说你不久前在别人那儿失了手,现在不是应该在他那儿听候吩咐的吗?”
擦肘儿抬头往上望了一眼,只看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上,有个身材颇为粗壮,眼睛瞪得像个铜铃般,又圆又凶,颚下的胡子尖尖的,好像可以刺人一样。
这个人的身材是属于粗壮型,身上穿着紧身短打上装,衣服的尾端扎在一起,绑在腰间,露出了平口扎踝的灯笼武师裤。
他在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倒像是很高兴擦肘儿在别人面前失手的模样。“绊脚儿,你先别这么高兴,不过时长老已经把失手货给弄回来了,现在我正要领着我现在的主人前来换货呢!”擦肘儿抬头对着绊脚儿说道。
绊脚儿的眼睛带着警戒的神色,望了跟在后面的飞龙一眼,倒也没有阻止两人上楼,反而是畔脚儿旁边有个女郎说话了:
“两位请等一等,既有外人跟着擦老大来,还请两位稍待一下,等我们通报宗主知道。
这个说话的女郎,脸儿稍微瘦了一点,看起来有点清瞿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袄,腰下则是一件水绿色的碎花宫裙,和一般见到的女修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身材高矮胖瘦适中,容貌虽然均匀秀丽,眼睛鼻子嘴巴都配得刚刚好,但是仔细一看,反而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特色。
擦肘儿听到这位女郎的话,便也停不下身子说道:“拂袖儿你说的是,那么就请告知宗主一声,说擦肘儿已经带着失货的原主来了。
绊脚儿和拂袖儿,又望着擦肘儿身后的飞龙一眼,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很和善,有一种很顺眼再加上很愿意和他亲近的平易气质,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么一个有些生嫩的修真,好像才刚被引渡到修真界没有多久,怎么大师兄擦肘儿会在这样的人手里栽了跟斗?
飞龙对着望向自己的绊脚儿和拂袖儿友善地笑了笑,但是绊脚儿和拂袖儿都只是冷着脸儿,并没有回应飞龙。
拂袖儿对着身后的一位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位弟子立刻就往楼中走去,显然是向他们的宗王报告擦肘儿带着飞龙前来的这件事去了。
“老兄,请问你怎么称呼?”绊脚儿看了一会儿飞龙,终于对着他问道。“我吗?你可以叫我飞龙,你大概就是擦肘儿的师弟绊脚儿了……”飞龙还是笑着对胖脚儿说道。
绊脚儿点了点头:“飞龙老兄瞧起来像是引渡到真人界还没有多久吧?”飞龙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呀,大概几个月吧!”
绊畔脚儿和拂袖儿听了都愣了愣,他们说的“没有多久”,指的是没有几年,实在没想到飞龙会说出“几个月”的回答。
如果他的回答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位飞龙,实在根本连雏修都称不上。
拂袖儿这时也转头对着擦肘儿说道:“擦老大,你居然会在这样的人手上失风?”
飞龙的底细,连擦肘儿也弄得有些糊里糊涂的,一会儿像是宗主级的人物,一会儿又说才引渡没几个月,再加上之前他和机儿的一番对话,擦肘儿对于这位飞龙宗主的来历,不但没有弄得更清楚,反倒被搞得有点头晕了。
所以擦肘儿只有对着拂袖儿的问题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拂袖儿见擦肘儿没有回话,只是一味苦笑,不明白他到底在弄什么玄虚,便即又对着飞龙说道:“尊驾是那个门派的高足?”
“我吗?现在应该算是九幽鬼灵派吧!”飞龙想现在邪宗大会已经开始,还是说九幽派比较恰当一些。
“什么叫做“现在算是九幽鬼灵派”?”拂袖儿皱着秀气的双眉问道。
飞龙想了想,正要回答,之前去向盗宗宗主报告两人到来的那位弟于,已经走了回来,在拂袖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擦肘儿听了拂袖儿的话,便对拂袖儿和畔脚儿颔首示意,领着飞龙往三楼定了上去。
这个食楼的第三层,是最高的一层,而在最里面的位置,正有一群人或坐或立地聚在那儿。
擦肘儿的眼睛很快地往那些人身上溜了一圈,但是并没有看到不过时长老。
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有点奇怪。
现在不过时长老应该是已经得手,把飞龙宗主的那个包袱弄走了,照理而言,他就应该马上回到宗派之内,等着飞龙前来,以他擦肘儿的自由交换回来。
怎么会不在这里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当飞龙和擦肘儿往那七八个人走近时,其中一位坐在正中,穿着一身青布素衣,留着一把花花白白胡子的老先生就站了起来,对着飞龙拱手说道:“我们盗宗已经很少听到现在还有人能够慧眼识破本派的手法了,真没想到擦肘儿眼珠子不亮,竟然在老弟的驾前卖弄,被逮个正着也是活该……哈哈哈……”
擦肘儿走到老先生的面前,恭敬地行礼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飞龙听这位老先生这么说,一时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只得也跟着拱手行礼,同时咧嘴笑笑,没有说什么话。
“老朽就是“吹胡子”,忝掌盗宗一脉,请教老弟的大名是……”这个老先生边上下仔细地观察着飞龙,边自我引介地说道。
“我叫飞龙,是九幽鬼灵派的……”飞龙有鉴于之前对拂袖儿说“现在算是九幽鬼灵派”的那句话,好像有些不妥,这次就改个肯定的说法。
“原来老弟是九幽鬼灵派的……”吹胡子的眼睛藏在也有些发花的眉毛下头,似乎对于飞龙的回答没有什么惊讶:“贵派素来就以招阴引魂的法术著称,连了无形迹的鬼灵都逃不出贵派的法眼,本派的一些小小手法,在九幽神眼之下当然是无所遁形了……”
吹胡子宗主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微微而笑,倒也看不出话中有些什么暗讽的意思,只觉得他的模样好像颇为诚恳那般。
飞龙则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的鬼眼*重视的是将眼界的收信层次拉大,以期能够观察到一般人眼睛瞧不见的层次,但是对于察觉出你们袖底乾坤栘的手法,却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哈哈哈……”吹胡子宗王还是很坦诚那般地大笑道:“飞龙老弟可实在是太客气了,擦肘儿在老弟面前卖弄,活该要受些教训,在老弟的座下当一会儿奴才……”
飞龙摇了摇头:“吹胡子宗主,我并不想要擦肘儿当我的什么奴才……”
吹胡子宗王还是嘻嘻地笑道:“这个可没有什么办法,失手就为奴,这是我们盗宗的规矩,如果老弟真的不喜欢,就叫擦肘儿滚远一点就行啦!”
飞龙则依旧是摇着头说道:“这是另外一回事,我这次来找宗主,是因为我的那个包袱已经不见了,听说很可能是贵派的一位不过时长老下手把这个包袱给取定了……”
吹胡子宗主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容,但是眼睛里的芒光隐隐闪动,还轻轻地瞥了旁边的擦肘儿一眼,显然是有些责怪擦肘儿说得太多了:“哈哈,老弟对我们盗宗的人,倒是知道得颇为清楚嘛!”
“我听擦肘儿说,如果我想取回我的包袱,唯一的方法,就是以他的自由来和贵派交换……”飞龙很坦率地将来意说明:
“横竖我本来就没有让擦肘儿当作奴仆的意思,因此这次前来,就是想请贵派将我的包袱还给我,擦肘儿以后也不用再作什么奴仆了……”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说道:“行,既然老弟这么坦白直接,那么老朽也不多绕弯儿……说实话,本派在擦肘儿回报说在老弟面前栽了跟斗之后,老朽确实也是派了老朽的一位师弟不过时,想办法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老弟的包袱给弄过来,因为邪宗大会在即,我们在这个时候出了此种纰漏,实在是有点脸上无光……”
吹胡子宗主说到这里,就像是解释着什么那般,看了看飞龙,然后又继续说道:“既然老弟已经亲自到这里来,而且还表明了愿意以老朽这个不成材弟子擦肘儿的自由,来交换老弟的东西,依照宗派的规矩,我们当然就应该把老弟的东西还给老弟……”
飞龙听到这里,马上就开心地说道:“如果这样,就谢谢宗主了……”
吹胡子宗王摇了摇手:“老弟先听我说完,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把老弟的包袱还给老弟……”
飞龙听得愣了愣:“宗主是说……”
“如果老弟的包袱真的已经被我们的不过时长老取去,而且不过时长老也已经把老弟的包袱带回来的话,本派没有第二句话,当然就是将老弟的包袱原封奉还……可是现在……”吹胡子宗主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说道。
“现在怎么了?”飞龙连忙又问。
“不瞒老弟说,”吹胡子宗王叹了口气:“一方面我们不晓得老弟的包袱,是不是真的被我们不过时长老给取走了,另一方面,我们也还在奇怪,不论有没有得手,现在邪宗大会已经开始,不过时长老也应该回到派中……可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呢!”
飞龙这下可听得有些傻眼了:“不过时长老……还没有回来?”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没错,本来我们还以为他向老弟下手,会不会也出了问题……可是如今老弟已经来到了这里,显然就表示有了其他的意外……”“怎怎怎……怎么会这样?”
飞龙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如果不过时长老真的就是取去他包袱的人,而现在他还没有回到宗内,不管他是不是被什么其他的因素绊住了,第一个头大的就是飞龙!没有了鬼符面具,他飞龙该怎么继续假扮鬼符?
怎么再继续当九幽宗主?别说他现在没有身份参与台上的邪宗大会,和阴阳和合派、吸日夺月派以及邪不死派,说好一同去找紫柔她们尸身的约定,又该怎么办?
飞龙想到这里,不觉得有些呆了。
“所以,老弟……”吹胡子宗王带着歉意的眼光说道:“虽然老弟带着擦肘儿亲自找到了这里,但是我们派中现在还没看到不过时长老回来,所以我们恐怕也没办法把老弟的包袱还给你了……”
吹胡子宗主说到此处,见到飞龙恍然若失的神情,连忙又说道:“不过老弟放心,只要老弟的包袱真的是被我们的不过时长老取走的,等他一和宗内取得连络,老朽马上就派擦肘儿把老弟的包袱送上。不管老弟包袱里有什么重要的物事,我们一定会尽快送还,还请老弟安心地等一等,横竖相差也不在这一刻……”
飞龙听得叹了口气:“宗主,不巧得很,我的这个包袱正是差在这一刻呢……”
吹胡子宗主的眼光闪了闪,显然很注意飞龙的这句话。飞龙却没有注意到吹胡子宗主脸上的神情,还是继续地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不用在这儿等不过时长老回来,而又能够主动找到他的?”
吹胡子宗主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派中的传讯方武,虽然没有四大传讯法宝神术那样的神妙,但是也不会差人太多,无需老弟提醒,我们早就已经放出了各种方式来连络不过时长老了,只不过……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回音。”
飞龙听了吹胡子宗主的话,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吹胡子宗主身后,另外坐着的一个人,眼睛一直望着邪宗大会的会台那儿,开口插话说道:“宗主,邪宗大会的人已经入座了,仁义府的宗主仁义王也走到了台上,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应该要走了……”
吹胡子宗主回头望了会台的方向一眼:“难保夕师弟,真的吗?是不是所有宗派都入座了?”
那位难保夕,身穿黑色的紧身劲装,年纪看起来约五六十岁,模样就像是一般的修真,也是瞧不出什么特别的特征
他又看了看台上那儿,接着说道:“没错,台上的宗派代表差不多都到了…。”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就转而对飞龙说道:“老弟,你的包袱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找到,等我们有了不过时长老的消息,就马上派人送去给你,现在大会的人已经现身,我们也得上台入座,这就不陪老弟啦!”
他的话说完,就对着身后的门下说道:“现在的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动身吧!”
楼中所有的人都开始动作,在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已经陆续定下楼去。
吹胡子宗主最后又向飞龙说道:“老弟既然是九幽门下,现在大会主办的宗派马上就有人要开始说话了,老弟还是回到会场去吧……先不用担心你的东西,只要本派一拿到手,就给你送去,只要是被本派不过时长老取定,就一定可以还你的。擦肘儿总也算是我们盗宗的知名人物,这就和老朽到大会上去应个卯,马上就去找老弟。在包袱还没还给老弟之前,他还是要履行他以奴报身的门规的……”
他的话说完,就对着飞龙拱了拱手,随即带着所有盗宗的人,走下楼去。
擦肘儿在跟着他的宗主下楼前,望了站在那儿的飞龙一眼,双目中的神色极为复杂,一下子也辨认不出他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而飞龙只是站在那儿,愁眉苦脸地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这下可真的麻烦大了。
本来还以为只要带着擦肘儿找到他们宗派,就可以把包袱换回来,不料他们宗派自己内部也有了些问题,一直没有不过时长老的消息,就更别提很有可能被他取去的飞龙包袱了。
飞龙站在那儿怔仲了一会儿,终于也垂头丧气地走下了食楼。
在邪宗大会巨大的会台上,仁义府宗王,体型魁梧,腰佩金色的海啸龙王刀,头戴金冠,身穿金色绣蟒袍,面带微笑的仁义王,这时已经走到了台上的中央,本来四周乱哄哄的说话议论声,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诸位各派的同修们,欢迎大家在忙于修练的同时,能够抽空来到我们这次由十一派同时主办发柬邀约的邪宗大会会场,本宗代表主邀的十一位宗派宗主及其门下,在此谨向诸位同修表示感谢之意。”
仁义王在台上向周围作了个罗圈揖,又继续说道:“这次之所以会在此邀聚大家,主要就是现今的真人界,出现了一个以前我们所从未遇见过的妖魔,也就是最近众人轰传的蛟头魔人……”
这时盗宗的吹胡子宗主,已经带着他的门下上了台,对着仁义王拱手说道:“本宗来得稍迟,还请仁义王别太见怪……”
仁义王这时也还礼笑道:“盗宗一向踪迹隐密,果然是不到最后不现出贵宗形迹,还请吹胡子宗主入座叙位吧!”
吹胡子宗王边带着难保夕长老,和他的三个徒儿,在西面盗宗的厢座坐下,边依旧对着仁义王说道:“咱们这些人会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的很,还是请仁义王把现在最新的情况,和我们说一下,也免得有些朋友心里还没有个底儿。”
仁义王呵呵地笑道:“吹胡子宗主说得是,本王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场面客气话了,这就开门见山,先把现在的情形向各位同道说明一下……”
他说到这里,就轻轻咳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从本王和玄灵万兽洞、黑天禽派、四方聚宝斋、吸日夺月派等各派朋友们,同时去拦阻阴阳和合派的紫柔宗主和她三位师妹擅施招魔*引来了异界妖魔蛟头魔人开始,再加上正派的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雪山神宫、天池剑宗、太阳神谷和四君子神居等等十几个宗派,调动的高手更是高达数十人,甚至连四方聚宝斋的重宝“制神锁魔炼乙和“擒龙筒”都摆了出来,要说威势之大,实在可以说是几百年来少见的……可是,阴阳和合派这次招来的魔物,显然身具不可测度的超级力量,不但在众人围攻的状态下挑起宗派问的互斗,更趁着玄灵万兽洞的神兽螭龙蛟头断之际,在此间立空定形,并且一举击杀了四方聚宝斋的东方飞虎楼所属,几乎让东方飞虎楼当场灭门。所有正邪两边的高手,死的死,逃的逃,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见机不妙,先撤了回来之外,其他陷在那里的同道,都落了个生死不明,吉凶难卜的下场,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消息。”
在场所有宗派的人,大都并没有真正地见过蛟头魔人,所以虽然是来参加了这次的邪宗大会,但是大部份都只是从别人的口中转述听过蛟头魔人的凶厉恐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大相信,总认为是传言太过夸张渲染。
不料现在从参与“种胎之战”的仁义王口中,真正地从他的语气之中,感受到这个蛟头魔人,大约真的是极为强悍的魔物。
不过还是有些宗派,认为仁义王的名声,一向就以伪装作假著称,很多人以前都还有被他们骗得团团转的经验。
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所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以相信?
这是几个不相信仁义王的宗派心中所浮起的疑问。
从仁义王现在所站的台上中央位置,东西南北的各方,都坐着大批的各类修真,仁义王的话说到这里时,在北方的厢座中,就有一批全由七八个女性组成的座席上,其中一位身材冶艳,容貌姣好的女郎格格笑着说道:“仁义王宗主,听你这么一说,奴家还以为正邪两派,什么时候已经联盟合手,一起去找蛟头魔人的麻烦了呢……”在场下管台上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这位北方女郎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在暗中讽刺仁义王并没有把内情真正地说个清楚。
仁义王方才说的话,乍听之下,好像真的是正邪两边同时起派高手,一同前去拦截蛟魔降世。
但是谁都知道,其实并非如此。
邪宗和正派,从门派的宗旨到修练的方武,都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既然种胎之役,有正派参与,那么邪派之所以会出现,十有*就是站在和正派完全相对的立场上。
如果正派是要拦阻魔胎,那么邪派说不定就是要让魔胎降世呢!
这两边完全相异的阵营,要说在这种情形下,正邪会携手合作,实在是很难让人心服的。
“蜜斯宗主--”仁义王一点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就好像完全听不出这位女郎话语中的暗讽之意那般,依旧是笑吟吟地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这些宗派,也许并不是大家每个派别的立场都一样,但是有一点却是完全相同的,就是我们的目标都放在阴阳和合派所招来的异界妖物蛟头魔人!”
那位女郎,穿着一身如纱般的透明纱笼,几乎可以隐隐约约地瞧得见她藏在粉红色的重重轻纱下,如雪一般白亮的皮肤,和玲珑凹凸的体态。
然而最显眼的,是她那一双如海水般碧蓝的眼眸,和那一头过肩微卷,虽是自然披洒,但是另有一股媚惑诱人感觉的金闪闪秀发。
阿提蜜斯派,是北方真人界,一贞一欲,两个纯粹由女性组成的宗派之一。又有个名称叫“魔女派”,因为该派的女修大都开放自由,完全没有东方女修那种视*交合为邪佞淫妄的观念,不但不禁男女之欲,甚至还经常在遇到喜欢的男修时,主动求欢。
另外的那一贞,指的就是正派北方界驻守护宗派“贞静玄女宗”。
这两个宗派,加上本来有男修,后来才不再收男性修真的“凤音魔宗”,就是号称真人界“三女宗派”的三个只有女修没有男修的特殊宗门。
仁义王回答阿提蜜斯派宗主所说的这个话,也是很有些道理。
即使这么多的宗派,这么多的高手,立场和目的也许不是完全的一致,但是主要的目标却是锁在蛟头魔人身上,不论怎么说,这就已经是一种很难处理的状况了。
蛟头魔人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弄得同去的正邪各宗灰头土脸,下场凄惨,绝对是不可轻视的特殊敌人。
不过尽管如此,有些比较不信邪的宗派,还是认为蛟头魔人必定是利用了正邪甚至是同处邪宗各门之间的矛盾,在其中以渔人之势得利。
所以在靠东方的十个宗派之中,就有一个厢座,都是由身体有缺陷的人所组成的一派,其中带头的那人,以很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仁义宗主,你说的虽然也是很有道理,可是既然你们那群人,不但立场和正派回异,甚至几个邪宗之间,彼此都说不定在打着不同的算盘……本派之人,身体残破,心眼儿也因此多了几个,想请教仁义宗主,那个蛟头魔人,有没有利用你们这些人之间的矛盾,来达到一些目的?”这人的长相,被他脸上一个看起来有点残破,但是感觉上反而显得有些狰狞的骷髅面具遮住,瞧不见真正的长相。
不过这人虽然面目下露,但是身上的特征,却已经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他的左脚已经齐膝断去,以一只油亮乌黑的铁柱代替作为义足,而他的双手也一样从肘部开始,就是两只质料看起来和铁足柱一模一样的钢钩。
一个人的四肢,他就断去了三只,五宫面目先不去说,光是身体的状态就够让人心惊的了。
仁义王对着他的问话,也和之前回答阿提蜜斯派那位女宗主一样,好像也完全没有听出这人口气中的质问,只是依旧微笑地说道:“八残宗主,你问的问题,本王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和正派之间,甚至是邪宗彼此之间,确是有些矛盾被蛟头魔人巧妙地加以利用,可是本王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宁愿见到它是纯粹由其一己之力,把我们完全打败,也不愿意发现是蛟头魔人利用我们的矛盾,巧妙地降低了我们的总合力量……”
八残宗主停了一下,才又问道:“仁义宗主的这话,本宗听得倒是有些不懂。蛟头魔人利用你们之间的矛盾,表示它的力量并没有这么大。如果它没有运用这一点,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将你们击杀,那么他的力量才真的让人心惊。仁义宗主怎么会说宁愿见到后者,而不愿意见到前者呢?”
仁义王叹了口气说道:“八残宗主请想一想,蛟头魔人初到这个世界,就能够立即观察出我们这些人之问的微妙矛盾,甚至还能巧妙地利用这种矛盾,来削减我们的力量,这岂不是表示蛟头魔人不但威力难以测度,连心智都是如此地敏锐深沉?这对我们来说,又岂是一件好事?”
许多宗派听了仁义王这么一解释,都下由得愣了愣,这才想到,众人在刚听到此种状况时,确实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仁义王又环顾了众人一会,继续说道:“在“种胎之战”之后,正派立即派出大批最顶尖的高手联合搜剿蛟头魔人,却不但没有找到任何蛟头魔人的行踪,还被其-趁着正派实力偏栘的空档,狙击了正在撤退的四君子神居众人,使得四君子神居,继东方飞虎楼之后,变成了第二个被灭门的宗派。请各位宗王们想想,我们都和那些正派的家伙们争持过,他们那些人虽然脑筋死板板的,但是论及修练功力,那可真是扎手得很,如果今天几乎倾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加上雪山神宫和天池剑宗等宗派高手之力,对付的是我们某个特定的邪宗,请问我们有谁能够挡得住?而且又有谁能在真佛宗和大罗仙宗佛道两门玄法搜迹下,可以像蛟头魔人那般躲得丝毫不漏?让正派宛如海中捞月那般,毫无所获?”
仁义王的话说完,众邪宗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对于他的问题,恐怕谁也没有把握回答。
“由此可见,这个蛟头魔人,不但是功力高绝,心智更是敏锐绝伦,让人捉摸不着,以正派这样雄厚的高手群,到目前为止,却还是拿蛟头魔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仁义王见众人没有吭声,便即继续说道:“由此看来,蛟头魔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一般妖物魔人而已……这也是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在这儿聚会的原因。”
在仁义王的东方,代表东方真人界的厢座里,有人说话了。
“仁义宗主,正派那儿现在到底有些什么举动?而我们目前又了解多少?”
这个说话的人,实在很难让人忘记他的模样。
这倒不是说他面貌有多么地特殊,会让人印象深刻,而是因为坐在这个厢座里的人,都是臃肿肥大得让人难以想像。
他们这六个人,每个人的面积,最少都有两个人那么宽。
尤其是带头的那位,身穿锦绣亮绸缎子袍,一个人有三个人那么宽,连大会所准备的厢座,都差点让他挤不进去。就算现在已经勉强在厢座里了,却是连转身动作都有点困难。
这人不但是身体肥得令人难以想像,同时也因为油脂太多,连面上的两个脸颊都肥嘟嘟的,把他的五宫给挤到了一块儿。
“食魔宗主这一问可是有点来考较本王啦!”仁义王对着那个一个人有如三个人肥的食魔宗主呵呵笑道:“正派这次对着蛟头魔人,在前派出了大肚如来等著名的正修,之后更出动了这么多顶尖的高手,却连蛟头魔人一根鸟毛都没捞着,还被他趁机给狙杀截定了仅存的四君子神居的惜兰神君和门下弟子们,等于是彻底刷了那些号称名门正派之人的脸面。也因为这样,让正派的那些人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个“种胎之战”引来的蛟头魔人,以现在的状况来说,造成的影响,已是不亚于一千多年前,无影暗魔宗无形冥主想要引来妖魔之主的“罗喉风波”了……
所以正派才会广发光明帖,聚集四方真人界的诸多正派,打算正武成立“光明盟”,以联合力量来集中追狙蛟头魔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