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停渊却已经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马车上去。
乔玉言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停渊制止了,“先睡一会儿。”
从昨晚到现在,乔玉言一直颠沛着,精神上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因为知道今晚上的重要性,她一直在强撑,这会儿被温停渊这么一说,困意立刻排山倒海而来。
然后顺着他胳膊的力道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温水里泡着了。
这让她猛然间惊醒过来,旁边却是七夕垂泪在守着。
“七夕?”
“姑娘!”七夕见她醒过来,立刻把眼泪一擦,着急地看向她,“你怎么醒了?”
乔玉言下意识地将自己整个人又往水里潜了些,“我……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夕的眼泪又出来了,“这是老爷吩咐准备的药汤,你太累了,老爷抱着你一路回来,都没有醒。”
“那是你们……”
七夕看了自家太太一眼,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太太放心,老爷知道你会害羞,是奴婢和品兰一起替您脱得衣裳。”
听到她这么说,乔玉言才放了心。
可是七夕却又红了眼,“太太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才我们都被快被吓死了,王嬷嬷差点儿没哭死过去。”
大约是精神上一直紧绷着,乔玉言觉得自己的感知都迟钝了许多。
被七夕这么已提醒,才察觉到自己此时身上到处都不舒服。
回想起来,她先是疲于奔命,后来被袁雪晴下药昏迷,再被撷兰带去了悬崖边,又从山上滚落,再被抛下悬崖,再往后又落入了七皇子的手里……
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往常几年的经历都没有昨晚一夜丰富。
这么多事儿加起来,身上若是没有点儿伤也说不过去。
相对于那些在大相国寺丢了性命的人来说,她这能抱住性命,已经不知有多幸运了。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自己身边这些人,除了拾叶,其他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最多可能就自己失踪的那一夜。
这一次只怕是吓破了胆。
可乔玉言却觉得还好,前世的死都经历了,反倒不觉得如何。
相对于自己的这一身伤来说,她更在乎的是七皇子和五皇子抓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情她必须立刻告诉温停渊,因为从七皇子的话里,似乎牵扯到了自己的外祖父。
而温停渊当初会出现在徐家,便是外祖父带着他来的。
她脑海里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在这一个晚上,似乎有了一点儿清晰的线索。
似乎暗中伏着一条线,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只是中间还缺失了几个重要的片段,让她没法理清楚。
或许,温停渊可以。
乔玉言赶紧从药汤里出来,披了衣服往自己屋子里去。
七夕却在此时自动地退下了,温停渊脸上神色不定地站在窗前,听到她过来的声音才回过头。
“先敷药!”不等乔玉言开口,温停渊指了指桌上的托盘,“你先去躺好。”
“你……你替我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