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渔面色冷情,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
她低低地笑,「谢君赫,你就没想过我也是想你死的?为何要帮你?苏泠衣折磨你更好。」
谢君赫一怔,心底那根弦彻底断了,他一瞬变得焦虑,试图爬起来。
从被子探出上半身,他极虚弱地求:「本宫…本宫实在找不到人了…早知当初就不同老三困在北凉当质子…四周都是想杀我的人,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他说着声音哽咽,头低在脏旧的床榻上,深深埋入。
多可怜啊。
也够解恨。
南渔盯着他这般模样,想到上世他对自己做的那些恶魔事,不禁还要感谢苏泠衣。
若没有她,还欣赏不到这样美景。
不过。
的确不应让苏泠衣继续待在谢君赫身边——为了大局考量,苏泠衣是萧锦云的人,而如今萧锦云下落不明,她担心他随时会被萧绽占了身。
一旦那样,有个苏泠衣在北凉将会带来不少麻烦。
斟酌片刻,她制止谢君赫哭腔:「就是为弄她,你真的愿意以自己性命做赌?」
「愿意!我愿意!」
刚才还失落的谢君赫听到南渔话又来了希望,他灰暗的眼中甚至燃起光:「只要,只要你帮我,我这个命以后就是你的,只要你来取,我就奉上!」
南渔笑了笑:「我不需要你命,我还要你好好活着。」
谢君赫眼中露出疑惑。
他不明白南渔恨他,怎么还不取了他命?还要让他好好活着?
正想着,南渔与他解释:「但愿往后你不会后悔,谢君赫,我是憎恨你,比起让你一刀毙命,慢慢的磨才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我的手段,不比苏泠衣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已经告诉的他很明白,可对于现在的谢君赫来说,他只想从现在的环境中出去!
其他的事,他无从考虑!
他使劲点头,「好,本宫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帮本宫弄死她?」
「不急。容我想想对策。」
「好……」
「现在,我得再办一件事。你屋里有纸吗?」
「有!在那边。」
谢君赫抬手一指,南渔拿着烛台走去。她找寻一张纸,拿笔在上面写了些字,这边抓住谢君赫的手指,用墨汁沾了沾。
她拎着谢君赫的手往纸张下角使劲摁了摁,随即便见一个乌黑的指头印出现在纸张上。
南渔嫌弃地拿出帕子使劲擦自己手。
谢君赫本想问她写了什么,因为她动作快的连内容都不给他看。却碰上南渔眼色,被一瞪,谢君赫怂了。
她将纸张收好,笑:「白纸黑字,你就算卖给我了。」
「那个、」谢君赫见她要走,又喊住她,「本宫这个心肝,你能替我养着吗?」
谢君赫忽然抬眼,看了屋中某个角落。
一个鸟笼里,正站着那只他用来传递消息的鸟,鸟儿似知道两人朝这边看,在笼里上下跳窜。
笑,「你当我收破烂?什么都帮?」
谢君赫垂下眼。
蔫蔫的。
「这个先留着,我好与你传递消息。」
谢君赫又十分信她。
待她打开殿门,见苏落言一人坐在台阶上,窝着身。她抬手一招,让苏落言进来,交代:「你如果想离开这里,往后的日子就要听我话,若你有什么二心,我随时可以宰了你。」
苏落言睁大眼睛:「你能帮我摆脱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