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不知,她离开时间太久,曾经粘着她总是以她为尊的小家伙会这样冷漠对待她,好似她与他的母子情也随时间清淡。
她听暄儿唤萧弈权阿爹,听他如此老成的说话,便好似心口被人轻轻扯开。
她缓步上前,想在喊暄儿一声,小皇帝倏然从龙椅站起,往她身前站,仰头说:「你若是没什么事朕还要处理政务,你就先退下吧。」
她再也忍不住。
她儿子不认她了。
没有比这还令她难过的事。南渔站了会儿,在暄儿说完这句驱赶的话后她蓦然眼泪开始掉,委屈爬上脸庞,她强忍着,声音哽咽。
哭了。
以往没什么事能让她如此挫败,而今只需她儿子一个冷脸。南渔声音一出,便撑不住了往地上一蹲。
这下,可让身旁一大一小两个人吓到。
萧弈权一拧眉心,见她哭他瞬间慌了,俯身去碰她。
而暄儿瞬间绷不住,上前抱住她身,蹲在她面前哄:「母妃!母妃你别哭了,都是朕不好,朕是骗你的,朕没有忘记你,也没有对你凶,朕要想死你了!」
「这坏主意都是阿爹让朕做的,全怪他,都是他!」
暄儿将所有事都怪在萧弈权身上,便往南渔怀中钻,可她心情已不好了,哭的好难受,也无法去听他们的话。
她的身被男人抱了起来。
萧弈权轻柔地抱着,边走边哄,他只一味道歉:「是,都是我的错,囡囡,别哭了好吗?我本想和暄儿让你惊喜。」
「这分明是…惊吓……萧弈权,我儿子怎么就和你这样好了…我好伤心……」
「是,都是我的错,往后我一定和暄儿保持距离,让你满意。」
「那不行…那样你还是他爹吗……」
「娘娘,你这让我两样为难,我该如何做?」
「……不…你太坏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她整个身被他抱在怀中,脸颊蹭着他脖间肌肤,男人轻哄低沉的声音响在殿内,还有身边孩子着急的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
她的手被拿起又放下,揉捏着,他掏出帕子为她擦眼泪,瞧她双眼红肿,不禁叹息。
「娘娘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瞧如今像个桃子,本王是不是说过,不喜你变成桃子。」
她就着帕子轻醒鼻子,清澈的鼻水和眼泪全弄到帕上,她委屈巴巴说:「这样玩笑下次不许开了。」
「是,朕保证!」暄儿抢答,双臂紧紧抱住她,「母妃,你知道儿子想了你多久吗?都要想疯了。」
「萧弈权,我的底线就是暄儿,你们以后都不准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又说一句,男人此刻抱她像个小动物,眉眼温柔,眼底含情,「臣知错。」
「无论怎样任你罚。」
她没立刻原谅这父子俩,等了一等,她将沾满泪水的帕子往他身上一扔,「你的?自己洗干净。」
男人纵惯着她,满眼笑意。
南渔被这两人哄了好一会,其实此时场景已是她上世不敢想,她承认自己有点娇气了,可在爱的人面前被骄纵,被宠溺,也是一种享受。
她心情好转,双臂勾着他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时,一个小丫头便跑了进来——
相比暄儿,允儿见她哭的好久,完全是个泪人,小姑娘也长高不少,眼眸明亮温柔如水,允儿一边讲她听到杏枝姑姑说了后,她如何兴奋激动。
而更让她激动地是允儿充满好奇向殿内找去,仰头问:「阿娘,妹妹呢?我听说你生了个妹妹,我要看她!」
经允儿一提,小皇帝萧暄心思也被勾起,孩子也随允儿声音问:「母妃消失这么长时间是去生妹妹了?那妹妹呢?朕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