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
刻意经过加工的消息就传到豫州。彼时萧弈权正坐在殿中揉摁眉心,那跟随将这事一说,只见明显疲倦的男人手中一卸力,好好的瓷杯就掉落在地上。
热茶与碎瓷齐飞。
跟随一个南渔的字都没提,只是说最近大渊国势变动,新冒出的这位九皇子被城内人传不行,皇子妃明目张胆找戏子。
皇子妃夜招数男于榻前,完全不将九皇子当个男人看。
跟随本是当个八卦说,谁知他主子反应这么大,摔了茶杯不说,还一脸燥意的问:“她招了几个?!”
跟随愣了又愣:“好像…大概,四五个?”
“呵!”
萧弈权心中酸意满满,也坐不住了,下来不停走动,以便缓解他要醋死的心。
他让跟随下去,低语喃喃道:“枉费本王在这里日夜无眠,南渔,你倒是好样的,在那边过得很滋润。”
“也对,你在什么男人身边都能过的很好,本王还担心你什么!再过几日,恐怕你都忘了这边还有你的儿子夫君!”
话虽这样说,他为情所困的模样还是宣于面容。
萧弈权努力平息自己,声音含着幽怨,“小太后,你有想过我吗?”
“阿——嚏!”
遥远之外,南渔揉着鼻头,刚张嘴吃了一旁小生递来的果子,她便莫名其妙打了喷嚏。
她不禁担心,手抚小腹,暗暗想:“难道她这几日太过浪.荡,染了风寒?”
不好,这样不好!
为了孩子着想,她必须保证身体健康。她忙挥手让身边男子都退下,裹紧薄毯,命丫鬟将她带回房中。
她安安稳稳上榻,与那些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待会。”
终于,满府清静。
她侧躺着与腹中孩子说话,声音充满思念:“小鱼,也不知你家爹爹如今在做什么……”
“你说娘亲舍弃了你哥哥与爹爹,这样做对不对?”
“他应该会很伤心吧。我给他造成这么大困扰,如果以后你有幸出来,一定要替娘亲劝劝他啊。”
“让他不要生气。”
她的声音很淡很轻,一边想着一边慢慢闭上眼睛。南渔如今入睡很快,身子倦乏,没一会便睡去。
两个人的思念,总是在这默默而过的日子里无法达通心意。南渔唇角含着丝笑意,不知这梦中,是否能梦见他的模样。
萧弈权办完一天的朝事,照例在夜晚来到皇上寝宫。他将他娘给暄儿缝制的各种衣裤放在一边,眉眼柔和地瞧暄儿伏在案上用功。
孩子抬头,唤了声:“皇叔父。”
萧弈权问他,“我听太师说皇上这几日十分用功?齐民术答了满分?”
暄儿点头:“嗯!太师夸朕将来必是有用之材,朕一个高兴,就赏了他两日休沐,皇叔父,你说朕做的对吗?做事有松有驰,不要急功近利。”
萧弈权含笑看他。
照暄儿的思想里他这样做的确对,可在太师看来,一听他给自己休沐,老头子心中忐忑异常,当下就找他来了。
话里话外,讲皇上虽然努力,可用人还是太过松懈。
怎么能因为他夸几句就翘了辫子?还要给他休假?!
他不累!他是天子太师,他还能在做很久很久!
萧弈权将暄儿抱入怀中,父爱的眸子在他脸上打量,“皇上,为何不叫阿爹了?”
暄儿道:“母妃都死了,皇叔父你是娶不到她了,朕如何能再叫你爹?”
“你母妃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