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这两父子培养感情,她就随着去吧,依照萧弈权的心思,搞定暄儿只是时间问题。
她想起最近尽量不要同他共同用膳,说:“我马上要准备关于习堂的事,那些世家的姑娘们全都由我负责,你这些时日便不要来找我了。”
“我怕我分心。”
萧弈权倏然看她:“娘娘看不见我便不分心了?”
“当然。”南渔一指他:“王爷,你对你自己是否太不了解?你瞧你的手,现在在干什么?”
萧弈权低头。
低低笑了。
南渔好不容易挨到他离开的时辰,送走他便继续与杏枝在殿内收拾,她将之前莲香送的那些绣样都拿出来,看了半天,拿了针线。
她还是不舍这腹中的骨肉。
不想让它失去,她那天和景垣说她会想清楚和他说,现在她想的十分清楚。
如果要生下它,就要算好后面每一步,包括她逐渐遮掩不住的时候。
她与杏枝做着女红。
她将这些绣样改成各式各样的小衣,女童的,男童的,南渔每缝一针,都会想起曾经的日子。
那时她在宫里期盼暄儿降生也是如此,整颗心都是对未来的希冀。
后来,是命运毁了她。
她缝线时针扎了手,渗出血珠来,南渔放于唇边吸着,眸光一转,她看到殿外似乎站着一个人。
她瞬间将小衣让杏枝收了。
吩咐元福将人迎进来。
来人竟然是萧无,年过半百的男人面容紧绷,看她时严厉尚在:“老臣拜见娘娘。”
“萧老将.军,快起。”
她感到疑问,萧无能来找她绝不是随意的事,必然事关萧弈权。
萧无也不让她猜,直接道出目的,他说:“娘娘与我家权儿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与你说。”
她听着。
萧无道,“臣知娘娘是明事理的人,之前大渊来犯臣拦着权儿不让她将事情真相告诉你,是完全不信你,那时臣想只要北凉能战胜大渊,就算易主也是无妨,但后来臣听权儿说了娘娘作为,你能找到地宫,并救了整个大都的百姓,想来你的心也不是只有妇人之仁。”
“娘娘是有心系天下的仁慈心,是臣所敬佩的。”
萧无上来说这么赞美她的词,让南渔觉得他这是在抬高自己,想必真心必不是这样。”
她宽慰的笑:“老将.军心中想什么还是直接说吧。”
“好,娘娘你可知,骁龙氅还有后续?”
她浑身一震。
这话她在萧锦云那里听过!而今又被萧无再次提及,她不禁问:“是什么?”
萧无长长叹了口气:“北凉将再次遭受前所未有的考验,这次会比之前大渊进犯要险意更多,只是骁龙氅也未点明到底是什么,但破局的人不变。”
“娘娘你知当年太上皇选中权儿,便是明白只有他才能带领北凉兴盛下去,若他是那把可震慑四方的刀,那娘娘如果再跟他纠缠下去便是毁掉他的剑,娘娘真的想看到北凉覆灭那一天吗?”
“娘娘,不为别人,就算为了皇帝你也要尽早与他断了。”
……
她忽然觉得耳边有嗡鸣声。
若说之前尹红珠劝她与萧弈权不要在一起时拿了暄儿来说,她那时还会觉得她就是为了暄儿才攀附上他,那现在萧无再次提暄儿,便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一次,她要为了暄儿再次与他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