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云辗转反侧,还要尽力掩藏真实的自己。
他眸光静无波澜,盯着殿宇的房橼上看了许久。
忽然,他病恹恹地喊了声:“娘娘,娘娘救命!”
他从地上坐起,慌里慌张推开屏风,向内寝逃——
这边温情未完,被萧锦云的骤喊打破,南渔护着允儿身,蹙眉向他那边看去。
萧弈权直了身,单手负后,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已是压不住那股火气,回眸冷瞧这个煞风景。
萧锦云裹着被子一角,弱不禁风往两人这边一站,声音都是颤的:“那、那边房上有…有蜘蛛。”
“?”
南渔一脸问号。
这个装柔弱的小病恹,到底在说什么?
他是个男人吧?
还怕这种东西吗?
她定定看他。
萧锦云似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努力挽尊了形象,理了理身后的发,他又道:“皇叔…小侄最怕的就是…多脚的动物……”
萧弈权浓眉一凛,冷笑:“二殿下原来有怕的东西,那往后本王可要对症下药。”
“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便是直面恐惧——二殿下,本王将你和这些多脚虫关在一起如何?”
萧锦云一听,脸都白了。
头使劲摇着。
三人的房里,怎么都有点不对劲。
萧锦云是彻底不敢靠近那里,干站在看的让她心烦。
她当即问:“在哪里?我帮你处理。”
萧锦云抬手指了指上面。
将允儿放在床上,她哄了哄,下床拿了盏灯烛来到外殿。
萧锦云睡的那角落毫无其他物,只一扇屏风遮挡,她仰了头,寻找。
萧锦云在后跟着,被子微微拖地,男子纵然比她高出很多,此刻一点用没有。
冷白的肌肤晃在烛光中,同样也往上瞧。
不远处,萧弈权瞧着这一幕。
无可奈何失笑一声。
要怎么形容此时心情,想必若是今晚不发生这幕,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与她、与他,这三个性格迥异,甚至有点私人恩怨的人,能这样相处。
萧锦云打他一入宫,他便不喜。
又经过除夕夜那般,他更是对他毫无耐心,他与南渔的事有时也会入他思绪中,一想起就让他头疼。
南渔拿着烛火照了一圈恼道:“萧锦云,哪呢?你瞧一瞧,有吗?!”
萧锦云:“刚刚,儿臣看的真切。”
“好了!你个子高,你拿着!”
她扬声,将烛火往他手中一推,萧锦云却也甘愿,听她的话将手臂一举。
顷刻,南渔头顶有了光。
萧弈权在此时走过去,往两人中间一站,睨了眼萧锦云,夺过烛灯:“你滚一边去。”
萧锦云怔住神色。
萧弈权掌了灯,往南渔身边靠了靠,女子此时一心找房橼上的蜘蛛,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换了。
她指挥着,一点不客气:“再往这边照一照。”
“嗯,这边……”
“啊,我看到了——”
南渔高喊一声,伸开五指就要去拍死那个蜘蛛。
不想,被人抢先一步,萧弈权一如既往身高手长,出手迅速——
他拿了一方帕子,伸手拍那一刻,也适时将南渔压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