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衣回到自己住处,将门关死,来到房中堆放衣物的一个暗枣色桃木大箱,将铜锁打开。
里面蹲着个人。
一头凌乱的长发,女人身上很脏,手脚都有铁索的痕迹。
苏泠衣眉心一跳,焦急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这人,正是失踪的凤阳公主。没有当初那般跋扈性子,此时的妇人还在晃神,哆嗦道:“我…我出不去。”
“那你也不能藏在我这里!”苏泠衣有点后悔将她放出来,回头说:“如果被王爷知道是我放了你,那你我都得死。”
“姑娘,这位姑娘,”凤阳蹲在箱中求她:“你既能让权儿将你纳入府中,就一定能救我出去,我不想在回到那里,那个潮湿阴暗的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可我听闻,你曾囚禁王爷的生母二十多年。”
被苏泠衣说,凤阳搓了搓手继续求道:“我已经知道错了,在我被权儿关进去后,我就忏悔了…姑娘,你看我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那个贱人,她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凤阳红了眼眶:“当年是我喜欢的萧郎,她为何要抢夺他所有的爱……”
苏泠衣并不知当年事情,所以一被凤阳乞求,就信了。
许是与她有了共情,她想到自己,想到她也如凤阳一样,明明喜欢萧弈权,却被南渔抢夺……
心中在思虑,她要怎么处理她。
这时,她想到了那个人。
一直与她书信往来的那个人,是她能在大都待下去的动力。要不是他前几日在信中写靖王府是否有什么密道,她还发现不了听云阁的秘密。
能将凤阳放出来,全是意外——她自收到那封信后,这几日在府里观察,的确如她婢子说的,整个靖王府只有听云阁是最好最宽敞的地方。
苏泠衣借着请安的机会,去找尹红珠,不想到了那里被告知,说老夫人带着下人出府了。
她将带的手礼放在桌上,心想机会难得,她需要完成那人交代,便在尹红珠的屋子里寻找。
自凤阳被关进去,尹红珠为了报复她,经常出入暗室,故而将之前凤阳那个笔洗机关改了,换到了床头。
还很明显。
苏泠衣找到,摁动开关,突然冒出的暗室让她十分震惊,她凭着好奇独自走进去,发现了凤阳。
之后,她就放了她
大着胆子做了这些,待到苏泠衣出了听云阁,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若是被发现的后果……
她需让自己脱罪,必然要制造一个她与此事无关的证据。
她跑到自己院子,生生将脚扭了,忍着疼痛,缠上了棉纱。
靖王…真的太敏锐了,幸好她这么做,否则现在她已经被怀疑了。
苏泠衣现在只想快点将这个累赘送出府,好与她撇清所有关系。
她又将凤阳摁回箱中,让她不要出声,她要与那人联系接下来要怎么做。
……
听云阁这边,南渔在屋中坐了会,见萧弈权迟迟不归,她起身去找他。
一出院子,便见他与诸多府中下人站在王府后门看着什么。
南渔走上前,听见他在问那些人,近期有见陌生人出现在附近吗。
几个下人使劲回想,摇头。
南渔想,他应是想到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她不好上前,但可以在附近走走。
转悠了一圈。
她抬头望府中后院的檐墙,修葺的十分平整,最上面有一圈花砖,花色独特,可谓大都独一份。
南渔抬手,似看到什么,原地跳了跳。
她想够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