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和萧弈权是客,不喧宾夺主,也坐在旁。
提起女子的名字,侯夫人就有话要讲,“当年啊,我本意想怀个女儿,便与鸢儿她娘商量,如果生了女儿,就用和她一样名字,但没想到,后来才知道是个儿子。”
南渔:“夫人也没改?”
“没啊,两个孩子小时候长得也像,这名字就改了一个字,这样更显亲厚。”
南渔笑,“如此一看,景少卿与鸢儿姑娘当真有缘。”
“是啊,所以我才想着,赶紧将这两人婚事定下,先下聘,等再挑个良辰吉日,让他俩成婚。”
景垣忍了很久,终忍不住:“娘,我不娶!”
“胡闹!”一直沉默的景侯爷发话了:“你与鸢儿青梅竹马,她配你,哪点亏了你?!”
景垣冷眸看他父亲。
也不知他父母怎么了,多年不见的堂姐就这样入京了,还要当他妻子,他儿时是与她亲切,但那是儿时!
不代表现在。
景垣觉得,此事如果今天不解决,那他后面都没好日子过。
倏然起身,往景鸢儿面前一站,身姿周正:“堂姐,我爹娘看中你,那是他们的事,请恕我不能答应,你我这些年感情疏离,堂姐也不想将自己的终生幸福托付到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还请堂姐好好想想。”
景垣话一出,又激起不小的震荡。
景夫人已要起身要训他——
此时,景鸢儿笑了,回礼:“小景说的对,堂姐也不喜欢被父母裹挟着婚事,你放心,我此次来,只是想在大都看看,没有要与你成婚的意思。”
景鸢儿一说,景垣怔住。
便连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南渔也观察她。
这个女子,以退为进,即化解了尴尬,又博得了景垣的好感。
若她对景垣没有好感,那这番话就将她摘出去,也不会让外人说她因为要攀上侯府还未成婚就跑来。但如果她对景垣有好感,她便有理由住下去,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景垣总会上钩的。
“叔父,婶娘,多谢你们厚爱了。”景鸢儿又拜谢了两位长辈,笑:“我来之前我阿爹嘱咐过了,让我趁着在大都住的这段时间多去书院转转,学好学问,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就是不知,叔父能否给鸢儿介绍一个好的书院?”
景侯爷一怔。
眸光一下看向萧弈权,道:“鸢儿有志气是好事,只是要说书院…满大都最好的莫过于恒山书院,这个,你可要问靖王殿下。”
景鸢第一次将目光落在萧弈权身上。
眸中是掩饰不了的欣赏,“原来这位便是靖王?小女这边有礼了。”
同样身为女人,南渔已感到席上的不对。
从景垣拒婚开始,就无形中落入一人圈套——
方才她还欣赏景鸢儿,这下看,这个女人很可能原本的目标就不是景垣。
而是,萧弈权。
她铺垫了那么久,这下同萧弈权说上话,一定会缠他很久。
南渔忽然拖起腮,想看萧弈权如何回答。
女子问到他头上了,他如果答是,那景鸢儿进书院的事,就得他来操心了。
她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喜悦露于面上,全被对面男人看入了眼。
不由生气。
冷冷地抬头,将气撒在景鸢儿身上:“女子无才便是德,书院那种地方,景姑娘还是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