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听出是谁的声音,眼眸含情,求饶地看南渔。
年轻的太后冷静沉稳,只让身边太监出去摆平。
莲香跪膝上前:“求娘娘开恩,奴婢与他只有爱慕之情,长柱与那些太监都不一样,他不赌不偷,也不逢迎媚主,娘娘若要罚,便罚奴婢一人吧。”
莲香打算将所有罪责都揽下,这般痴情,也是少见。
南渔抚上她的脸,问:“若如你这样说,那长柱那笔意外之财,是哪里来的?”
莲香怔住。
是啊,若照她所说,长柱踏实能干,那他在这样的深宫里,上哪里得到一笔钱财?
小婢子不再说话,瘫坐着,陷入沉思。
这时,元福等人已将长柱带进来——
外表极其普通的男子,身着褐色宫服,人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
他见到莲香,什么话都没说,将头往地上一磕:“回禀太后娘娘,所有一切都是奴才强迫的,奴才见她长得好看,便心生歹念,想与她私下偷偷做对‘夫妻’,这样好在宫中有个照应。”
长柱的说辞,改变了南渔对他的看法。
原以为他会是那种奸邪之人,骗了莲香。可他进来就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也算没辜负莲香一片情意。
南渔望着两人。
她身倚软枕说:“你俩的事,在宫中是绝不可能,这样,哀家给你俩一个活命机会,长柱公公,刚才莲香已将你的事都告诉了哀家,那你呢,有什么关于她的要说吗?”
“只要你说出一条,哀家就免了你的死罪。”
长柱一听,面色一沉。
望向莲香,眼中慌了,问:“你将我的事都说了?”
被质问,莲香哭哭啼啼说:“你还有脸说我,你那笔钱财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背着我做了见不得光的勾当?”
南渔一直听着。
她不用亲自问,便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提到钱财,长柱刻意回避:“这个,这你就别管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俩好。”
“好?我看你根本就心里没我,现在就开始瞒我了……”
莲香说到伤心处,又垂头落泪。
长柱哎呀一声。忙哄她,抬头与南渔说:“奴才没什么要说她,娘娘,若要杖毙,便开始吧。”
话落,他便准备接受惩罚。
南渔提醒一句:“那钱财是别人给你的?让你办事?昨日勤政殿旁,你传了消息给其他人?”
长柱懵了。
“是。”
事已至此,他不再隐瞒,道:“奴才只是收了他的钱,为他办了这一件事。他说这钱足够让我在宫中有个家底,若是以后年岁长了,有出宫机会,也能在外面置一块田地。”
“娘娘,我只是想和莲香在一起,等她二十五了,说不定通通关系,我与她能离宫。”
“那个他,是谁?”
她迫切想知道真相,追问长柱。
可长柱摇了摇头。
回道:“奴才每次与他传消息都是通过宫中北角青岩下的那块石砖,他说让奴才每两天子时往里面放一张纸,自然会有人去取。”
“那你与他最近一次传递,是在昨日?”
“是,那日靖王殿下与首辅和景侯爷的谈话,奴才听了个大概,便将这事写下来了。”
“好,你现在听着。”年轻的太后面色谨慎:“哀家能保你俩后半生衣食无忧,不用等离宫,这几日哀家会让人安排一下,给你俩随便个由头出宫。还会在宫外乡下买一块田地,去掉奴籍,再送一份哀家的新婚贺礼。长柱,只要你现在将平时与那人联系时常写的字迹,写一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