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有些意外,侧眸看她,似在询问,是她告诉的?
南渔摇摇头。
萧弈权隔着马车帘说:“让他过来。”
景垣被带到了车前,一帘之隔,此刻南渔的窘迫,没人知晓。
她的嘴被他抚上,无法发出声音。
景垣喊了他一声,问他这么晚,要去哪里。
“在这附近转转,顺便,访问几位故人。”
景垣在外问:“带上我?”
黑夜中,南渔抬头看他。
景垣见里面没动静,下一瞬便要抬手去撩车帘子,他知道今夜要做什么,也知道此刻,南渔定与他在一起。
心弦紧绷,她在他怀中动了动。
萧弈权适时说:“好,带你去便是,长风,给景少卿备马。”
被叫长风的跟随顷刻请了他去别处。
危机暂时解除了。
她在他脖间喘息,看到他恶劣的笑,便知他就是故意的。
总是弄这种令人难堪的事。
猎场外围,还是那幢庭院。
大门被打开,惊了里面人的平静。
南渔与他走进去,南家的所有人都出来看,瞧这次来了很多带刀侍卫,不禁害怕的抱在一起。
方氏喊了一声:“二姑娘?”
她没动身,回头瞧了萧弈权。
在征求他的意见。
男人将她推上前,并不阻止,说:“本王在外等你,一个时辰,够吗?”
“好。”
她满眼感激。
上前几步,来到族人身边,与那些人互相寒暄。
景垣从马上下来,也装的第一次来一样,看着这栋宅子。
眼中有疑问。
萧弈权倚在门外一角,笑:“是不是很好奇,堂堂北凉太后的母家,竟然是这种景象?”
景垣的确很好奇。
他侧眸看,想得到萧弈权的解答。
男人望着门檐上摇摇欲坠的白灯笼,说:“四年前传遍大都的刺杀案,大理寺应该有记录。”
景垣一惊。
汗毛根根而立,“此事,与南家有关?!”
“嗯,当时三司共判的结果,残忍杀害五名当朝官员的人,便是皇帝的好夫子,南太傅。”
“怎么会……”
景垣心悸,“我明明记得大理寺的卷宗上写的,最后这犯人是一名悍匪。”
“那都是皇帝对外的安抚,这么大的事,涉及的又都是朝中官员,为了平大都的悠悠众口,萧绽便找了一个替罪羊。”
“所有事都是秘密办的,包括将他南家人驱除到麒麟猎场,全是皇上口谕。”
“……”
景垣一瞬说不出话来。
萧弈权睨了他一眼,景垣虽然是大理寺少卿,但他上面还有一个寺丞压着。更何况,他好歹是侯府的公子,景侯爷不会让他儿子涉及这么复杂的事情。
事情出了后,景垣便被派出大都,待他回来时,全朝上下早就禁言了。
萧弈权舌尖轻扫后牙,思绪想到这了,他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年,他冷眼旁观,虽然对这个案子有点微词,但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在南太傅入罪的前一夜,他被邀请私下见了一面。
南太傅平时在朝中与他并无交集,反而看他的眼神很怪,托孤似的,将一个手包给了他。
他跪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
“臣请,靖王殿下日后在危难之中,多在宫中,照顾一下我女儿。她一介女流,宫门似海,殿下若念着往日情分,便…请记住老臣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