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微微颔首:“是……”
楚冷曦笑了,现在年轻人怎地比二十年前还要含蓄。她瞧这肖城也不像花言巧语之人,又放心地点了头。
“天色已晚,我便不叨扰了,楚家主告辞。”萧沉韫手心起了汗,转身离开。
“以后喊我楚姨就行。”
“楚姨,告辞。”
萧沉韫出了楚府,才发现手心已是湿漉漉。
经过这几件事情,楚冷曦对苏南枝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不下厨的她,亲自熬了鸡汤守在苏南枝床边。
第二日。
苏南枝神清气爽醒来,刚要掀开被褥下床,便看到趴在床边守了她一宿的姨母。
楚冷曦揉了揉黑眼圈,连忙端来鸡汤:“醒啦?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南枝一勺勺喝着鸡汤,看向与娘亲眉眼三分相似的姨母,讲道:“姨母不必担心我,送外祖母入陵园安葬吧。”
“行。”楚冷曦放下碗,“我让隔壁肖城帮忙抬棺——”
“肖城?隔壁?”苏南枝咬了舌尖。
天哪,不会是让化名肖城的萧沉韫抬棺吧?
“嗯呐,有何不可?”楚冷曦为她梳发,“姨母想试试这小子能否吃苦耐劳。”
“你试他吃苦耐劳做什么?”
楚冷曦笑眯眯,不语。
萧沉韫从门外唤了声:“楚姨,可以出发了。”
“楚、楚姨?”苏南枝咂舌,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看向萧沉韫,“你抬棺?不可不可。”
天哪,她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觉醒来,萧沉韫堂堂摄政王,居然唤姨母楚姨,还要抬棺。
“无妨。”萧沉韫平静道,“举手之劳。”
……他日理万机,跑来抬棺,这真是举手之劳?!
众人一同将外祖母下葬,忙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才结束。
楚冷曦处理丧事,又马不停蹄赶去锦绣坊打点生意。
而苏南枝则与萧沉韫一同回府。
萧沉韫为她撑伞遮阳,忽然道:“之前你给本王那份名单,上面的人都查过了。无一人收到你娘送的这只簪子。线索断了。”
苏南枝接过那一对粉樱绒花木簪,叹道:“王爷当年被追杀失明,与那栀栀一同流落荒岛,就没主动问过她的身份吗?”
“本王问了,她没说,她只讲她叫北栀。她也是遭难才流落荒岛,不愿提及往事,所以本王不忍追问,心想等眼睛能看见,就能知道她模样了。”伞柄在萧沉韫手中断裂,垂眸沉冷道,“后来杀手追来,本王与她失散大海,只模糊地看到她背影,就昏迷了。”
“按理说,那位北栀姑娘见过王爷长相,应该会主动寻您。”
“如果她活下来,也不一定会大费周章找本王吧。”萧沉韫沉吟了下,寒眸黯淡:“本王对她的感情,是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