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俊入狱后的第十一天。
赵嫤算是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
周彧这些日子也不知在忙什么,并未来寻她。
蒋晴柔一心扑在给赵如秀治病上,也不曾腾出手来对付赵嫤。
依着赵嫤估计,蒋晴柔这会儿也没有得力的倚仗,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而赵老夫人,因为赵文俊还不曾被放出来的事,一直刻意讨好赵嫤。
她每日嘘寒问暖,对赵嫤所问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嫤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当初赵老夫人去皇宫里的事都打听了个遍。
但除了老淮安侯当初所做的那件事之外,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她也不急着告诉周彧,并不曾派人去说,这等着哪一日周彧来了,再告诉他。
如此,她舒坦的过了十来日,思量着也差不多了,便让惜雨收拾东西,只带着聆风出了门。
她要去探望弟弟赵培元,跟前带的人不宜多。
她也不想叫旁人察觉了赵培元所住的地方。
一来说不清她与周彧的关系。
二来也怕赵培元有危险。
旁的不说,蒋晴柔若是知晓了赵培元的所在之处,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害他的。
所以,这一段时间,赵嫤都不曾往赵培元这里跑。
眼下,她打算让赵文俊出来了,自然要先同赵培元说一声,好让他有所准备,将来顺利的回来。
等赵文俊回来之后,蒋晴柔就该死了。
蒋晴柔死了,赵培元就该回淮安侯府继承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了。
路过集市时,顺带着买了几样赵培元平日爱吃的小食,叫聆风提着。
主仆二人一路前行,一路回头瞧,十分警惕。
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才一路去了那个宅子。
阿拧正伺候着赵培元,在屋子里做功课。
“你写的是你自己给自己布置的功课吗?”赵嫤笑着在赵培元书案对面坐了下来。
她眼神落在赵培元那工整的字迹上,眸底划过一丝向往,转瞬即逝。
赵培元抬眼看她时,她又已经是一贯含笑的模样了。
“姐姐。”他笑着唤她,解释道:“功课是小王爷留给我的,他每隔几日会来替我讲解,你检查功课。”
“这几日也来吗?”赵嫤倒是好奇。
周彧最近应当是极其忙碌了。
若不是特别繁忙的时候,周彧绝不会不去找她。
除非是他……厌烦了。
但从如今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他应当还不曾对她生出厌烦之心。
“四日还是五日之前吧?”赵培元看一下一般的阿柠。
“四日。”阿柠肯定的开口。
“那挺好的。”赵嫤笑着道:“周彧有学问,他愿意教你,你也别客气。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
“嗯,他还很有耐心,讲东西也细致。”赵培元说起周彧,面上满是敬重,又有几分亲近:“我从前从未想过,名满大渊的小王爷,待人竟然如此的亲和。”
赵嫤笑了笑,不曾言语。
怎么说,周彧现在也是赵培元临时的姐夫,对他好一些,不说理所当然吧,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不曾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姐姐,我听说父亲在大牢里?”赵培元想起来,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身子紧盯着赵嫤,一脸的紧张。
赵嫤瞧见他这样担心赵文俊,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道:“他负责建造桥梁,贪墨了桥梁的建造款,被瞿宰相察觉了。
另外还翻出来从前的好几桩事,他都在里头得了好处。
这才被抓了进去。”
赵文俊所做的这些事情,她都没有瞒着赵培元的打算。
她虽然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可他也应该知道,他依恋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