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正在宛宸院内,得了聆风打听回来的消息,笑得开怀。
她盘算着带点什么东西去探望探望蒋晴柔,也好欣赏欣赏蒋晴柔那狼狈的样子。
缺了大半只耳朵,蒋晴柔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她想想便忍不住笑意。
“姑娘。”惜时物理匆匆的走进来:“蒋晴柔派人来了,说是请姑娘过去。”
“现在?”赵嫤诧异地望向她。
“是。”惜时点头,又道:“奴婢打探了,姑娘仔细些,蒋晴柔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赵嫤笑了一声:“我会惧她?”
“奴婢陪姑娘进去。”聆风立刻道。
“嗯。”赵嫤起身:“方才我吃剩的银耳燕窝羹,可还有?”
“还在呢。”惜时回道:“怕姑娘还要用,奴婢们不曾敢动。”
“将瓦罐提着,给蒋晴柔带过去,就算是我的孝心了。”赵嫤说着往外走。
蒋晴柔可不值得她另外再多花银子,有这些残羹剩汤的,也就足够了。
不过是个意思而已,她拿去的东西,蒋晴柔也不会吃,可不能带好东西去,白白浪费了。
聆风跟了上去。
惜雨忙去安排了。
赵嫤领着一众婢女,浩浩荡荡地往蒋晴柔那处去了。
她自从拿回所有的铺子之后,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去集市上,都是这样的声势浩大。
蒋晴柔对外头说,赵嫤就喜欢人多,就喜欢招摇,就喜欢四处浪荡。
赵嫤便做给她瞧,她可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淹不死她。
“夫人,人来了!”
蒋晴柔的大婢女胜云在门口往外看,瞧见赵嫤进院子来了,连忙禀报。
“叫她自己进来,不要带婢女。”蒋晴柔吩咐。
胜云就迈出门槛,快步迎了出去行礼:“大姑娘。”
“嗯。”赵嫤微微颔首,面带笑意的望着她。
“夫人耳朵痛得厉害,不喜喧嚣。”胜云低着头道:“夫人请姑娘一人进去便可。”
“我只带一个婢女,不吵的。”赵嫤绕过胜云,径直往前走。
聆风跟了上去。
“大姑娘……”
胜云跟上去,要抬手阻拦。
聆风伸手,一把揪住她衣领,将她提起来,放得远远的。
胜云又惊又怕,一时说不出话来。
“母亲。”赵嫤进屋子,笑吟吟地唤了一声。
蒋晴柔右边耳朵裹着一层又一层细纱布,还是有血迹渗透出来,看着凄惨得很。
赵嫤觉得,蒋晴柔还是不装仁慈柔和的时候,更符合她的本性,这样看着可顺眼多了。
“不是叫你不要带婢女进来吗?”蒋晴柔本就心烦,瞧见赵嫤不依她所言,不由出言质问。
赵嫤不理会她,露出一脸的讶异:“哎呀,母亲,您这是怎么弄的?
您怎么缺了半只耳朵?”
她睁大杏眸,仿佛真的才知道,很不可思议似的。
蒋晴柔气得胸脯起伏,说不出话来。
赵嫤笑了,接过聆风手中的瓦罐,搁在桌上:“这是银耳燕窝羹,母亲吃了补补吧,虽然耳朵长不回来,好歹能补补气血,也不错。”
“放肆!”蒋晴柔焦灼又恼怒:“赵嫤,你嘴里叫着‘母亲’,却对我没有丝毫的敬重,不仅嘲讽我,见了我还连礼都不行一个。”
“行礼?”赵嫤笑了一声:“您配么?”
从前,她算计着蒋晴柔,还能虚与委蛇地行行礼来着。
如今,都撕破脸皮了,她才懒得继续装下去。
“赵嫤!”蒋晴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来人,大姑娘不敬长辈,口放厥词,给我请家法!”
“是!”
立刻有下人应声往外走。
聆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蒋晴柔的脖子:“我看谁敢动我们姑娘!”
“大胆奴婢!”陈嬷嬷大惊,忙上前去护着。
“退开。”
聆风一把将蒋晴柔自椅子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