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赵嫤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更何况,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的。”
“你送那不正经的东西,怎么就不能要回来了?”赵如秀嗓音尖利,直对着赵嫤。
有赵文俊夫妇在,她有所倚仗,是以分外嚣张。
赵嫤杏眸轻眨,笑望着她头顶之上:“我要是没有记错,四妹妹你头上戴的这对花冠,还有金钗,当初也都是我的银子买的吧?”
她去辅国公府之前,从蒋晴柔那里要回了所有的铺子、现银,还有郊外的庄子、宅田,还有娘亲所有的嫁妆。
像金银首饰这种小东西,尚还未曾顾得上清点。
能看出来,蒋晴柔母女的日子过得大不如前了,一年前的花冠如今还在戴着。
从前,使着她的银子时,她们母女三人哪一个月不换几副新首饰?
“这是娘带我买的,又不是你送我的。”赵如秀下意识捂着发髻上的花冠,狠狠瞪着她。
“是我的银子买的,我现在想要回来了。”赵嫤提着裙摆在绣墩上坐下,轻唤一声:“聆风。”
“是。”聆风领命上前,抬手便去取赵如秀发髻上的花冠与金钗:“四姑娘,得罪了。”
“干什么!”赵如秀两手护着头尖叫:“爹爹,救我!”
“赵嫤!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赵文俊朝着赵嫤怒斥。
赵嫤坐在那处,面上依旧含笑,注视着聆风的动作,丝毫没有开口让聆风住手的意思。
“奴婢是习武之人,为了避免误伤,四姑娘最好不要反抗。”聆风擒住了赵如秀的手臂,冷冷出言。
赵如秀果然不敢挣扎,只是闭着眼睛哭着喊爹娘。
聆风手脚利落的从她发髻上摘下那对花冠和金钗,随后松开了赵如秀。
“娘……”赵如秀抱着头,发丝散乱的朝蒋晴柔扑过去。
“大姐儿,你们是亲姐妹啊,你怎么能这样不顾及姐妹情意?”蒋晴柔起身搂着赵如秀,她语气里没有斥责,看起来柔弱而无奈:“毕竟是一家人,你……”
“母亲,看见那两朵压鬓花了吗?”赵嫤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赵如秀:“也是我的银子买的,留下来就算做是全了姐妹之情吧。”
“俊郎!”蒋晴柔扭头,流着泪道:“快让大姐儿走吧,我不想看她们姐妹相残。
还有月华的身子,万不能再生气了,不然我们要如何向小王爷交代?”
赵嫤瞥了她一眼,蒋晴柔手段真是高明,这一番话,句句没提她,却又句句在指责她。
且还扯出周彧的大旗来,赵文俊岂能不怒?
“赵嫤!”
赵文俊果然阴沉着脸色开口了:“这件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我问你,那两个瘦马,你到底去不去要回来?”
“不去。”赵嫤站起身,回得干脆利落。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这样卧病在床?”赵文俊拔高了声音。
“三妹妹心里要真是过不去,那就自己去要呗。”赵嫤无谓的一笑:“反正,她都与小王爷定亲了,管着这些事情,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她说着,便往外走。
“赵嫤,你给我站住!”赵文俊脸色铁青,低吼了一句。
“还有事?”赵嫤回眸。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晋阳王府,你去是不去?”赵文俊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赵嫤轻语道:“父亲若是耳朵不好,就去医馆治一治。”
“你既如此说话,就别怪我不顾及父女之情。
你离经叛道,不听管教,如此的大逆不道,真当你出嫁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