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一边细细的把那些纸屑和玻璃碎片一一在桌上排列好,一边继续说:“思远,还记得我之前就说过‘在我砸破玻璃窗的时候,感觉那玻璃不像是被我直接砸破,倒更像是在承受了我的力道之后,自己脱离了窗框,掉在地上摔碎的’这句话吗?”
见到我点头后,他又继续说:“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是我在第二次检查案现场的时候现的。面巾纸,单张的时候,很薄也很容易破。但是,如果搓成这样细长状后,它就会变得比较结实,能承受一定的拉扯力,也有了一定的厚度。这几片碎玻璃,仔细看,就能现,上面明显有曾经贴过透明胶带的痕迹。以上这些,不知道你们想到了什么?”
“纸巾和贴过透明胶的玻璃碎片,这只能说,资料室的卫生是陈伯自己打理的,所以,并不是很细致。”说实在,这真的是我听了慕子寒的话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有意的要捣乱。但是,在我说完后,慕子寒就直接没好气的撇了我一眼说:“思远,这种时候,别开玩笑,你觉得我是那种无聊捡垃圾玩的人?”
“嘿嘿,那你就别卖关子了,慕大侦探。”我尴尬的笑了笑说。
慕子寒哼了一声,转头望着陈伟鸿,说:“伟鸿,我之前不是问过你,这个家里有谁曾经从事过与玻璃有关的工作吗?为的就是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在这玻璃上动手脚。当时你的回答是刘驰明。而伯母也告诉了我,在四天前,这资料室的窗户玻璃刚因为被人蓄意破坏,不得不换了现在普通的玻璃暂用。没错吧。”
在陈伟鸿和陈伯母相继点头后,慕子寒这才又开口说:“因此,我现在可以确切的说,当初趁着陈伯和伯母不在家,悄悄潜上四楼,恶意破坏原资料室窗户特制玻璃的人,也是刘驰明,为的就是让陈伯把资料室的窗户玻璃更换成普通材质的玻璃。而这一切,更是为了今天的杀人计划做准备。”
“据我推断,整个过程是这样的。第一步,他先恶意破坏原本资料室特制的窗户玻璃,让陈伯用普通玻璃暂代。然后,在今天下午,我们离开陈伯书房后,又以已经知道陈伯资料室隐藏的秘密为威胁,逼着陈伯和他一起进入资料室内密谈。接着,他如果以已经取走陈伯藏在这资料室的机密资料等这类话刺激陈伯,有意扰乱陈伯的心绪,再趁其惊慌失措之下,突然偷袭,这样很容易得手的,毕竟是有心算无心。”
慕子寒说着还把我拉起来,走到会客室中间地毯上,一边让我配合着这扮演陈伯,做起了示范动作,一边继续解说:“当时,他趁着陈伯不注意,从身后把早已经打好活动结的绳套,套进陈伯的脖子,并不给陈伯反应的时机,立刻抱着他仰面倒在地上。由于刘驰明在陈伯身后,所以他只要适当的控制好距离,那么两人一起倒下去后,他的双脚就能马上骑在陈伯肩膀上,借此压制住陈伯的双手和身子,让陈伯无法立刻挣脱。紧接着他就只要用力把绳子往他自己的身后拉,活动结也就会扣紧陈伯的脖子,将陈伯勒住。而且,这样所造成的勒痕,也就和上吊一样。”
示范完后,慕子寒终于松开了我,站起身来继续说:“然后,他用已经被他勒晕过去的陈伯的指纹,解开了陈伯手机的屏幕锁,将手机设置成来电震动模式。再利用椅子配合书架上的书籍,托着陈伯的身体,将其吊在了资料室天花板的吊灯上,但为了完成之后的不在场证明,又让其不至于立刻被勒死。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以后,他就弄醒了陈伯,同时撤掉了原本托着陈伯身子的椅子,将我之前所说的定时机关布置好。当然,在这期间,他一直没有完全松开过已经紧勒住陈伯脖子的绳子,只是适当的放宽了一点,让陈伯得以勉强呼吸,而绳子则一直留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也就是,为什么陈伯脖子上的伤口,看起来像是一次伤害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