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教场之上,岳望舒已然能轻松爬上马背、小跑两圈了。
她特意选了一匹温驯的蒙古马,这马儿纯白无暇,平素被拾掇地干干净净,骑在马背上,风儿都喧嚣了几分,竟不觉炎热。
其实骑马也不难,起码比考驾照简单多了。只要胆子大些、心细些,掌握好平衡、驭好缰绳,使好马鞭子,再随机应变些,也就是了。
故而,岳望舒花了没几日功夫,就已小成。总之,仅仅只是把马当交通工具,她自是差不离的,但想要当成作战工具,那自是万万不行滴。
娍媖公主拍着手笑嘻嘻道:“贵母妃聪慧,一点就通!”
没错,岳望舒是跟大公主学的骑马。
今日逢十,公主休沐,便又陪她来练习马术了。岳望舒着一身石榴红骑装,自是比往日的华贵衣裙来得干练矫健许多。
停稳当了白马,岳望舒这才小心地翻身落地,不由笑道:“今儿就到此为止,去我宫里喝茶吃点心去!”
也是真够不巧,岳望舒和大公主前脚离开教场,皇帝晏铮后脚便来了。看着空荡荡的教场,晏铮不免郁郁。望舒倒是不半点不摆长辈架子,竟叫娍媖做她的骑术老师!
先前晏铮不得空,今日得了空,原是想过来抢占老师身份,不成想却扑了空。
心有不甘之下,便奔着沅芷宫去了。
沅芷殿中已经用上了冰,偌大的青瓷大缸中是堆砌而成的小冰山,配合着风轮、鲜花、香果,整个殿中端的是清凉清香,分外叫人舒爽。
换了清爽的罗衣,宫女们也早已奉上了瓜果凉茶、点心糕饼。
喝着清爽的紫苏饮,吃着冰镇的西瓜,还有乳糕、栗糕、芙蓉糕,麻团、青团、金橘水团,千层酥、海棠酥、莲花酥……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喝个上午茶,都要配十几样甜点。
正吃吃喝喝,底下便禀报说荣妃来了。
“哟,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荣妃手里牵着个小萝莉,笑语嫣然,母女俩并行了一礼。
岳望舒忙起身去扶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荣妃便是听底下说,贵妃与大公主从教场回来了,便特意带着女儿过来凑个趣,要不然哪来这样巧?
娍媖已然娉婷起身,朝荣妃也见了一礼,口称“荣母妃”,笑盈盈问安,便上去拉着妹妹娍嫆的小手,一并随长辈入座。
岳望舒忙将松软的乳糕送到小萝莉面前,又叫宫女端了一盏核桃酪给她。
“多谢贵母妃。”娍嫆最喜甜食,自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倒是小阿棣尚且未长牙,只能吃奶,便被搁在了内殿的婴儿床上,不过这小子倒也乖觉,安安生生玩着一只五彩布球,倒是各得其乐。
岳望舒这个亲娘当得当真宛若甩手掌柜,不论出宫玩,还是去教场骑马,都把小阿棣撂给乳母、宫女们照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始学骑马了?”荣妃不免有些疑惑。
岳望舒只笑道:“反正闲着也是无事。”
娍媖公主擦了擦娍嫆的嘴角,笑道:“贵母妃身姿矫健,只怕不消多日,便能策马狂奔了。”
荣妃哑然失笑,一个贵妃,身在内宫,还能往哪儿狂奔?她轻轻摇了摇头,“贵妃册封之日将近,可别忘了正事。”——贵妃的心思,还跟小女儿家似的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