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道:“刚才你一下令,刚才杀的敢死轻兵,至少有一千吧。
胡权头也不回,道:“嗯,也许吧。”然后突然一拍手里的将旗,大声道:“将则才从桥上退下来的人都去了盔甲,押上来。”
下面早有军士一哄而上,将则才从桥上下来的六十多个披甲兵都押住了,将他们身上的盔甲都脱了,兵器也下了,双手反绑。
胡权道:“伙长伍长何在?”
下面一个跪有军士哭道:“一伙长,四伍长,全都死了,小的是剩下的那个伍长,是小的下令退后的。”
胡权冷声道:“军法上怎么说。”
一边的军官道:“大人,官长逃命,而全队战死,斩官长,全队逃命,弃官长,斩全队,大人,按律,这一伙人,逃战的除了剩下的这个伍长的手下,其他的人皆逃战,当斩。”
胡权道:“剩下的这个伙长,你何敢私自下令退兵。”
那个唯一的伙长低声道:“保全弟兄们的性命而已。”
胡权道:“军律如何?”
那军官道:“私传将令,斩,只是这个伙长的手下只是听从军令,不算怯战,免罚。”
胡权道:“皆按军律,阵前行刑。”
色公子看到这个景像,本来想说一些什么,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秦匪则面露惊色,他本以为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狠人,看到地上死鱼一样的尸体,又听到一大堆“斩斩斩”看到胡权木头一样的脸色,头一次感觉原来自己不算狠人。
一群人抢将上来,将这群退下来的披甲兵们拖到军前,鼓声突然响了起来,等会儿鼓声一停,就要砍头。
胡权道:“让他们喝一碗临刑酒。”
就有军士端着大碗的酒上前,每个要被砍头的逃卒都有,这些人喝下了一碗后,用力将碗扔在地上,大多会叫上一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个唯一的伍长喝了一碗酒后,咽声道:“反正都是死,总算救下了十多个兄弟。”他这一伍还剩十多个人,其中一半还受了伤,有一个一只手都给砍了下来,用纱布包着,还有一个少了一只脚,让人扶着,他们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伍长被行刑,二三十岁的爷们,眼中都冒出泪水。
鼓声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行刑队举起了大刀,那个少了手的大叫道:“哥哥放心,兄弟们只要还有人活着,不会让大侄子没有一口饭吃的。”
让还没有说完,大刀就砍了下来,退下来的六十多人,除了这一伍之外,全都斩首了,尸体倒在地上,血水喷得齐整,如果心情好,也算是风景。
色公子看不下去了,捂住嘴,转身走了。
秦匪脸色有些白,他勉强笑了两声,道:“好,好。”
胡权道:“有敢后退者,同于此例。”
武传玉和张家玉两人立在桥头,看着对面又开来三伙的披甲兵,数量比第一次多了三倍,他们远远的站在炮灰兵的身后,也不言语,看样子,如果张家玉再次命这边的屯卫精锐过桥,对方立时上前来缠住已方,然后后面的本部一涌而上,那么这些难得的精锐兵马便要让对方歼灭了。
武传玉本想再将弩弓再射几次,但是一来这弩的铁箭头重达十四斤二两,方家几十架架弩盘车,也不过每车配三十支重铁箭头,刚才杀过桥时冲得急,也没有时间将第一次射出去的铁箭头回收,等于是用一次少一次,对方远远的站着,浪费这些铁箭头实在不值得,二来这些人站得远,即使射过去,效果肯定也不及第一次好,只打死一些炮灰兵,武传玉不愿意,两人便看着对方的炮灰兵们又开始了填河的过程。、
看到对方将临阵逃下的披甲兵斩首,人头都悬起来,张家玉叹道:“我本以为这些流民兵只靠人多打仗,不想他们竟然有这样一支精锐兵马,看来对方练兵统兵,都有能人带领啊。”武传玉亦道:“这样的兵马,看样子比我当日在武昌所见的兵马更为精锐。”武传玉在武昌时,见到许多营头都是三日一练兵,常常兵马不出操,眼前的流民兵,反倒是军纪如山,进退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