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脸色黑沉,满脸写着“我要杀人”四个字,媳妇坑完丈夫坑,他看起来很像大冤种吗?
孟渊移开视线,自信一笑,“帮我算了卦再走,不然我就告诉青青你不好好办事。”
“孟渊,你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告媳妇,要不要脸?”司予黑着脸质问他。
某人丝毫不觉羞耻,反而一脸骄傲,“没办法,青青就是喜欢向着我,有本事你去和她理论。”
司予:“!”
厚颜无耻,大写加粗的厚颜无耻!
他气哄哄地拖着板凳往他面前一坐,“说吧,你要算什么?”
孟渊对着流程很熟悉,利落地报了沈青青生辰八字,然后道:“测凶吉。”
司予凶巴巴地瞪他一眼,背过身子闷头算了起来,越算脸色越难看,孟渊的心也跟着他的脸色逐渐揪紧,到后面出了一头细碎的汗珠。
“你确定没给错日子吧?”司予停下测算的动作,抬头看他,“卦象上显示这个人去年就死了,一个死人哪来的凶吉?”
孟渊立刻反应过来司予口中的人是谁,心里顿时一阵后怕。
他只惦记着沈青青的安危,却忘了道法的玄妙之处,万一让外人知晓了沈青青穿越而来的身世,恐怕要引来大麻烦。
他悄然吁出一口气,佯装漫不经心道:“可能是记错了吧,我听她提过一次,时间长了有点模糊。”
“亏得沈青青把你当块宝,你这也不行啊。”司予嗤笑一声,扯扯衣摆站了起来,“火药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陪你玩了。”
司予翻过窗口走了,孟渊举步上前关窗,走到窗口看着天边稠密的乌云又忘了动作。
又要下雨了。
白天他已经和赵赢的副将何维通过消息,两人商议后决定在礼县南部的某条狭窄的山路动手,但照现在的情形看,日子恐怕又要往后挪一两天。
着实恼人得很。
想到那不知藏在何处的火药,和不知安危的沈青青,他心里愈发烦躁,剩下的两个时辰基本没合过眼。
雨是在凌晨下的,雨势很大,飞溅的雨花染得窗外白花花一片。
客栈很快就热闹起来,有人早起收拾行李,有人在楼下吃早饭,也有人骂骂咧咧地抱怨这糟糕的天气。
孟渊洗漱完毕,提上一罐蘸水辣准备下楼吃早饭,刚出门,正好瞧见穿戴整齐的齐远正迈着步子下楼梯。
迎面走来个端着水盆的店小二,楼梯狭窄,两人擦肩而过时难免有擦碰。
小二道了声抱歉,马不停蹄地往楼上爬。
齐远却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了下,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孟渊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眸中不由得多了分深意。
沈青青费尽心思让人传出来的消息必然不可能有假,所以货里肯定有东西。
但他的检查也不会出纰漏,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偷偷把火药取了出来。
春季天凉,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有雨,多穿件衣服将火药藏在身上也不是件难事。
若真是如此,原先制定的计划就要暂且搁置了。
他思绪万千地下了楼,商队众人瞧见他手里还带着吃的,都嚷嚷着要在面碗里加一点添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