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宾家?不行不行,他的货很烂,我看到他罐头都是用的烂桃、烂梨,一吃都得拉肚子。”表叔摇摇头。
表婶在旁边撇了撇嘴。
烂的原材料,便宜呀!
能增加多少的利润?
而高军听到眼睛同时一亮,这种东西才好啊,我擦,苏联都破产了,自己还拿好东西去跟他换?
罐头不打开,你不吃,怎么知道会拉稀?
我走了,你没当场拉出来,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管我货什么关系?
最主要,便宜!
但既然表叔这么说,他肯定不能当面不给面子,就是笑笑,准备私下问一下表弟。
而且,那个阿宾敢这么卖,肯定心里是没有道德底线的,或许…他那边也有假酒呢?
咳咳咳。
我们一边咒骂着资本家,但当自身利益时,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
人,本身就是极端自私的。
高军甚至在想在罐头里多放点水,是不是可以稀释成两瓶?罐头里面放一个黄桃,应该够了吧。
不要吃太多,容易发胀。
那…半个桃子行不行?
高军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样太资本家了。
“阿军,不着急,表叔明天帮你去问问,咱们合作,就得找信用好的,这开工厂、做生意就得讲两个字:道义,懂了吗?”聂大宽很慎重的说。
“明白了!”
放心,阿叔,我卖的枪,绝对能发出响声。
不会让他们亏本的。
“嗯,喝,继续喝。”
…
饱餐一顿后,表婶和阿倩去帮忙整理房间,表叔喝多了去买香烟,院子里,几个男人坐着仰望天空。
“表哥,我爸今天说的,你也不用听的,他就是太固执,还很挑客户,要不然,我们家收入也应该会很好。”聂振邦翘着腿说。
高军转头看着他,他能听出来表弟语气里的不满,他笑着说,“表叔也是好意。”
“什么好意,就是古板,现在赚钱谁还讲良心,美国人的选举都能明目张胆用钱砸,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一笔真的钱,那么,我们一样可以做一个真的人。”
高军讶然的看了这表弟一眼,慢悠悠的吐出个眼圈,来了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生,我控制不了,死,我控制不了,但生和死之间,我要控制。”
表弟看着高军,总觉得,他说出这两句话来的时候,气场顿时不同了。
“阿邦,明天有空带我去见见那个阿宾,我想谈两笔生意。”
“我爸…”聂振邦说的义正严词,但还是有点怕。
“老人家的建议要听的,不过,我们长大了,也得自己动脑,你说对吧。”
聂振邦一怔,立刻点点头,表示赞同。
“表哥,你那公司还缺人吗?”他迟疑的开口,“我能不能去你那里打工?”
高军眉头一跳,转过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来一句,“很苦的。”
“我不怕苦。”
我怕你死啊!小瘪三。
“明天问问你爸妈吧。”高军摆手打发掉。
开什么玩笑。
自己的路是自己选的,没办法回头,又不是开车,可以倒挡,但跟着自己,阿邦的路,就歪了。
高军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天就被人给打死了。
当然,他也是有底线的,什么底线?不欺负穷人,你觉得穷人身上有钱买军火吗?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有人安分守己打工赚钱,自然也他这样走旁门左道,妄图一夜发财。
人呐。
活一辈子,总得死,为什么不能活得精彩点呢?
有多少人,一睁开眼,就是房租、饭钱、工作、挨骂、回家…如此反复。
宛如死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