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真是多话”,
见虚林这么尽责德人大师反而不高兴了,三言两语打发了他,转过头时又堆起了小脸对陆鸿道:“施主不要多心,年轻人没见过世面,难免夸大其词,金刚门的那场火灾只是一场意外,意外”,
“大师是从金刚门来的?”,
陆鸿问道。
德人大师笑道:“是啊,金刚门整个被烧成了白地,贫僧无处可去,好在无尘师兄新建了法相寺,只好投奔到他这里来了”,
“无尘师兄”,
陆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与无尘大师相识已久,拜剑红楼,七国怨地,东陵镇,多次出生入死,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你这位师弟?”,
德人大师笑道:“贫僧是个没出息的,师兄记不得贫僧也是正常”,
陆鸿道:“大师说自己是个没出息的,在我眼中大师一身修为却是出类拔萃,比无尘也不差什么,至少,那场大火对大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这法相寺再起个十场八场的大火我也保管大师毫发无损”,
“施主说笑了”,
无论陆鸿怎么说,德人大师都堆满了笑脸,他自己说话时脸上笑意更浓。
见他如此模样,陆鸿知道从他嘴里定然得不到什么,道:“大师请自便吧,我随便看看,这里远近无人,也没什么村镇,要是方便我就在这里借宿一晚”,
“这个施主恐怕不大方便”,
他笑呵呵地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
陆鸿点了点头走出金銮宝殿,在这庙中随意的逛了逛,再想找虚林小和尚的时候却找不着了,摇了摇头只好离开法相寺。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上了左面的山坡,在高地上俯瞰着法相寺,盘膝坐地调息了一会儿,看看已是黄昏时分,法相寺的和尚吃了饭后便去侧点里做晚课。
算上从金刚门,白马寺里来的高僧,这法相寺一共只有十几名僧人,其中不少竟都是德人那样的假和尚,虽然穿着佛衣,剃了烦恼丝,但身上邪异的气息却改变不了。
只有修炼邪功,手上沾染无数血腥的人才有这样的邪异气息。
一直等到月明星稀,法相寺的和尚们终于做完了晚课,只有白马寺的一名老僧和虚林小和尚守在金銮宝殿里,其余和尚都各自回房睡去了,陆鸿换上夜行衣悄悄地潜进了法相寺。
说起来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十四岁刚外出历练的时候他就曾去金刚门盗得佛门剑典,现在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他轻而易举的就放倒了守在藏书阁前的两个看门僧,悄默默地潜进了藏书阁中。
藏书阁内一片漆黑,隐约可见几大排书架罗列在眼前,陆鸿不敢运转冥火,只能运转冥视之术。
虽然略微消耗灵气,但冥视之下黑夜立时亮如白昼,他细细地搜索着书架上的条目,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几本熟悉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