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浩然态度坚决,江若兰知道他心中对江府有怨气,只好说道:“钱塘府你们人生地不熟,我带你们去客栈吧!”
方浩然点点头,并没有拒绝。
钱塘江旁,三层酒楼做牌坊,上面挂着一块两丈长的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然居”。
此处便是钱塘府最好的客栈,来参加院试的考生,有过半数都居住在此。
方浩然几人来到此时,就见到一楼有好些身穿儒衫,头戴文士巾的童生,三三两两,或喝茶,或饮酒,海阔天空,气氛甚是热烈。他们或是结伴而来的老乡,或者早就相识的朋友,或是新结交认识的,不一而足。
“江捕头来了,快请!”伙计认得江若兰的身份,急忙相迎。
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外地考生忍不住问道:“此人好像是个女儿身吧,女人也能做捕头?”
有人赶紧压低声音,提醒道:“这位江捕头乃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位居六扇门铁令捕头之职,曾一人追杀十三名江洋大盗三天三夜,将十三人全部斩杀,着实彪悍的很啊!”
那人不屑道:“女人家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好好学学三从四德,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女人!”
江若兰本来不想理会,但听到此话终于忍不住上前,喝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脖子一缩,似乎感觉到一股杀气,见四周的人都看着自己,便强撑着脖子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江若兰能当上六扇门捕头可不是靠关系走后门的,她自问自己不必任何男子差,凭什么总是被男人瞧不起?当即就打算给面前这个夸夸其谈的书生一个教训。
这时,一只大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方浩然走上前,看着那人说道:“你有错!”
“我何错之有?还请兄台赐教。”那人不服气的说道。
方浩然淡淡一笑,道:“圣言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你不了解江若兰便在背后说人是非,此非君子行为。其次,圣言曾说:君子不问出处。既然不问出身,君子自然也可以是女人,又岂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
“这……”那人想要辩解,却无从反驳,方浩然举得例子都是圣人之言,圣人的话能错吗?
啪啪啪……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一个双十女子,身穿一身青衣,似出水芙蓉,若空谷幽兰,款款走下,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了过去。
“是苏青衣!苏大家来了!”有人惊呼。
青衣女子缓缓走到近前,轻笑一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看着江若兰说道:“这位公子所说有理,我等虽生为女儿身,却也有学习圣言大道的权利,当自立自强,才不会被人看轻。”
江若兰面对青衣女子,似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偶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头一次生出了手足无措的感觉,连青衣女子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