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耿继善和杨健候还是听得直皱眉头。耿继善忍不住拿出了师叔的派头,斥责道:“若道啊若道,我该说你什么好,你没事跑到洋人的地方干什么呢?洋人的地方又有什么好看的?看也就罢了,你偏偏还要上台去打擂,结果又跟日本人结仇?你就不能不冲动吗?你义父当初回保定的时候,就对你不太放心,暗中托我好好的照顾你,没想到才不到两个月,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向你的义父交代?”
黄月蕾忍不住替王若道辩解道:“这位耿师叔,你也太不讲理了吧,这又不是若道的错,你要怪应该怪那个叫横山的倭人才对!”
耿继善大概对穿洋装的女子没好感,只不过看在黄月蕾是程廷华的小姨子的份上,才对她客气。此时听她一言,顿时气往上涌,怒哼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带他去什么花园酒店,会发生这种事情吗?我说你们这些女人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好的中国女人不做,偏偏要做洋婆子,穿得不伦不类的不说,还经常往洋人的地方跑,也不怕给你姐夫丢脸!”
黄月蕾闻言,顿时气得玉脸通红,不服气的正要上前与耿继善理论,王若道赶紧拉住了她,低声劝解道:“七姨,算了,我师叔就是这个脾气,你跟他争辩也没用,他不会听得进去的,你又何必浪费口水呢!”
杨健候也劝耿继善道:“继善,你先别动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动气也没有,还是先想办法帮若道解决这件事情再说吧!”
劝罢后,杨健候又好奇的问王若道:“对了,若道,我有一事不明,那李书文又不是你的师门长辈,你为什么会想找他对付那个叫横山的倭人呢?莫非你认为只有他才有能力击败那个倭人吗?”
这个问题王若道倒有点不好回答,总不能直说因为他想让横山作次郎死,所以才想请杀心超重的李书文出马吧?这样一来,耿继善不骂死自己才怪!
想了一下后,王若道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主要是若道小时候曾经在义父在书屋看过一本有关于倭人柔道的著作,对‘柔道’这种倭人国技相当的熟悉,心中觉得书文前辈的八极拳可能是其克星,再加上那个鬼横山乃是倭人柔道界中最顶尖的高手之一,所以我觉得要是请一位八极拳的顶尖高手出马的话,获胜的把握会大许多!”
说到义父的书屋时,王若道心中即不由感到汗颜,现在他几乎不管有什么难以解释的问题,都会往义父的书屋上扯。也不知道说得多了,会不会让人怀疑义父的书屋是否是一座藏了无数本神功秘笈的宝库,万一引来了贪心的人借口要进去参观,或是直接来抢夺,事情就会向前世武侠小说中的狗血情节演进了,到时候王若道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只不过除了义父的书屋,王若道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借口。
杨健候倒没有起疑心,只是大感兴趣的道:“噢,若道熟悉倭人的‘柔道’,你尔说来听听,我也有点好奇倭人的柔道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功夫!”
王若道还没有来得及讲解,就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传来,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向他打招呼道:“王兄弟,是你来了啊,今天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练拳或是切磋实战?”
打招呼的人却是霍殿堂,跟他一起下楼的正是李书文,仍然是一身朴素的打扮,仍然在背着那根丈二长的大枪。
见到正主终于出现,王若道心中松了一口气,忙打招呼道:“书文前辈,殿堂兄,能见到你们真好。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书文前辈的。我有一件事关我们中国人尊严的大事想要请书文前辈帮忙呢!”
李书文眉头翘了一下,看着王若道问道:“是什么事?”
王若道先请李书文入座,然后再次将横山作次郎的事情讲了一遍,并特别的强调了横山作次郎看不起中国人,并当众出言侮辱中国人的事情。
李书文闻言不由勃然大怒,猛的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顿时又是一张桌子报废,看得耿继善心疼不已。只听李书文说道:“这倭人欺人太甚,若道,这场比武我接了,明天你带我去洋人的花园,就说我是你的师门长辈,让我去会会那个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