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被河蟹以后,收藏数字重新清零,现在只缓慢恢复到十分之一的水平。12欲哭无泪T_T。各位大爷大哥大姐大妈,请帮帮忙重新收藏一次吧,12谢过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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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眉头深锁,奇道:“这个人头是谁?”
唐诗诗语气转冷,柳眉间更带恨意,道“唐门碧磷福地一脉,家师座下四名入室徒弟中排行三。他叫唐病。”
“唐病?诗诗姑娘妳的三师兄?”杨昭疑惑不解,道:“妳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把这个人头当成礼物送给杨某?”
唐诗诗恨道:“奴家之所以杀他,是因为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竟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背叛师门,与唐十三连通勾结,妄图自居碧磷福地之主。奴家之所以把这个人头作为礼物送与王爷,却因为驱赶平民制造活死人,以及透过独孤霸用〖千毒绝神蛊〗向宇文大总管和独孤骠骑下毒,便全是唐病一手策划,与他人绝无干系。”
这几句话之中,为己开脱之意可谓十分明显。而献头之举,更大有投诚之意。杨昭半信半疑,抬起右掌手心覆地,五指虚张向内一扯。那人头登时被真气所牵动,如磁摄铁般自动跳起投入杨昭手中。杨昭抓住人头上的头,就着月光仔细端详。他虽从未见过唐病,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从大兴城出之前,他曾经向唐名越详细打听过关于唐门内部“烽火炼天惊魂雪,碧磷覆地夺魄金”六大支脉中的重要人物,都有些什么独特本事与特征。
只是唐门内部亦非铁板一块,六大支脉间亲疏关系各有不同。虽无明争,向来却也暗斗不断。唐名越纵使身为七煞之一,也不能尽知门内其余人等的底蕴。不过金銮殿和碧磷福地关系与众不同,所以所以〖四大皆凶〗的本领唐名越只约略说个大概,唐生、唐老、唐病三人的相貌特征倒是说得颇为详细(只有关于唐诗诗的事却十分含糊,甚至没有说她是女儿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唐名越相貌不及唐诗诗的关系)。
唐病在〖四大皆凶〗中排行三,但据唐名越所说,论真实本事他却要和大师兄唐生并驾齐驱,尤胜唐老一筹。这人练习的是“病毒”,中毒者犹如身染重症,会依据下毒者的不同需要而显现出不同病症。除非华佗再世或者扁鹊重生,否则决计诊断不出病人其实并非生病而是中毒,最终也只能束手无策地眼睁睁看着病人在极度痛苦之中死去。委实可怖可畏之极。
因为练习“病毒”的原因,所以据说唐病自己本人,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呜呼哀哉的鬼模样。此时杨昭提起人头仔细端详,现这死人皮肤蜡黄,满面病容,相貌果然和传闻中毫无二致。不过……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照相机或者摄影机,光凭口耳相传的描述,即使有再多细节符合从言语中得到的印象,也仍然很难确定这个人头究竟是否当真属于唐病所有。而且,即使它千真万确地曾经属于唐病,这又能说明什么?太多疑点了,杨昭的思维从来算不上怎么敏捷,穿越以前在学校里和同学玩脑袋急转弯的游戏,他每次都是倒数一名的。而现在,面对着唐诗诗这份“礼物”与她言语中所表达的善意,杨昭确实有点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处理与判断才算正确了。
不管唐诗诗说的所有一切,直接出手杀了她,然后再把唐生也找出来杀掉是最简单直接也最方便的办法。可是这样真的就好吗?是否留下他和她的两条命,然后让碧磷福地这股力量为我所用可以更好?可是到底要怎么才能证明她们确是真心投诚,而并非别有用心?
种种念头纷至叠来,虽然说来话长,可是实际上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三秒的时间而已。杨昭眼眸中微微流露苦笑,提起人头直视着那张瘦削而丑陋的脸,喃喃道:“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天大麻烦啊,不知道是不是唐病的唐病。我该怎么办?是信任,还是否定一切?”
无论任何人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紧接而来的下一秒间生。那个人头!那个被人用最锋锐的利器从脖子根,部完整切落的脑袋,突然睁开紧闭的眼帘,蠕动着它毫无血色的嘴唇,在那张蜡黄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然后,它就用冰冷得像北极冰层的语气讽刺道:“别担心,杨家的蠢小子。无论信任抑或否定,对你这个笨蛋来讲都毫无意义了。因为从你将我拿在手里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一切都已经注定!”
死人为什么突然会说话?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它说的话究竟又意味了什么?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昭已经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蠢小子”三个字才出口,〖乾阳篇〗的纯阳真气早全力催,炽烈阳火令人头立刻有如满载烈酒的羊皮水袋那样由内而外急遽燃烧起来。然而刺眼火光之中,依稀可以见到有几条模样丑恶得会让小孩子做噩梦的怪虫出令人牙酸的古怪声音,激烈扭动着想要从人头的嘴巴、耳朵、鼻孔、还有眼眶中向外钻。然而才刚钻出半寸长的一截身体,纯阳真火已无情地将它们连同人头的骨肉皮肤外带血液脑浆都统统烧得一干二净。可是尽管如此,那把讽刺的声音却始终也顽固地萦绕耳畔,淡然地持续到它将自己所有想讲的话都全部讲完为止。
但杨昭再没有去听。一旦摆在面前的思维迷宫不复存在,他立刻就如破柙猛虎那样恢复了自己的最佳状态。或者这样才是最好的。不需要绞尽脑汁去猜谜,更不需要捧着脑袋费神地分辨每句说话的真假与动机。把一切都交给本能,任由最纯粹的战斗意志去指挥自己进行最适合眼下这个状态的行动。萦绕电光的残影在黑暗中呼啸而过,几乎就和思想的度同样快。没有任何目光可以敏捷到能够捕捉浮现在那双手掌掌心处的金光究竟是什么图案,可是甚至不需要眼睛,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得到那残影与那金光中所蕴涵的强烈死亡味道。而被气机死死锁定,任她如何挣扎都绝对无法逃遁的唐诗诗,感受就倍加明显。
她停止了自己那平坦白腻小腹的奇妙震动,却没有作出任何反抗或闪躲的动作。不是因为知道这些都属于徒劳而陷入绝望,而是因为她深知根本不需要。尖锐破空声骤然划过,不是在电光萦绕的残影移动之后,而是在那之前。那是黑水银,浑身漆黑,身带荆刺,点缀着星星银光的怪异毒蛇。就在死亡的金光即将与唐诗诗相互接触之前的百分之一个瞬间,它们同时抢先缠上了来犯的敌人,然后…………完全没有意外地被焚成焦碳。
但这已经足够。满满蕴藏的杀意就似堤坝里面的洪水,最具威胁性的时刻就在于开闸泄,洪那一瞬间。而当鲜活身体在手上化为灰烬之后,不管是否愿意,在他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将会出现一个极短暂的空白期。仍然具有威胁,也仍然足够致命,甚至他的所有动作与反应都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彪悍与敏捷。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已经失去了用“最”字作形容的前缀。和身体无关,只关系到玄奥不可猜度的精神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