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声少主,让人不得不多想。”他又道。
顾长歌觉得他话里有话,想百里荣晨这个人性子向来闷,什么都憋在心里,有了怀疑也不会多说,这么近乎直白的话,顾长歌觉得,八成是在警告自己。
不管这声少主跟她有没有关系,百里荣晨都要警告她一声,毕竟她身上疑点太多。
唉――顾长歌叹了口气――三年没见,百里荣晨这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回想他小时候,萌萌哒的一个傲娇皇子,被自己调戏的时候,还会冷着脸红耳朵的,现在怎么就长歪了?
“谁知道呢?”顾长歌插科打诨,撇开头不再看他,接着转移话题道,“这阵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才是你我当下最该担心的,还是定神再看看吧。”
对于她轻描淡写地躲过他话里的警告,还有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近乎不敬的漫不经心,百里荣晨也只是拢了拢眉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彻底沉默下来的三人谁也没再动,停在原地冷眼扫视四周。
小青蛇又从百里荣晨怀里探出头来,吐了吐蛇信子。
“嘿,贪财蛇。”顾长歌喊它一声,“怎么说也是你把我们领进这个阵法的吧,怎么也得负责带我们出去啊。”
小青蛇转身,鄙视地对她吐吐信子,这阵法玄妙之处便在于一旦有人靠近墓穴便会自动开启,又不是它能掌控的,再说了,它可还记着,刚才还是眼前这人求着它给他们引路的,它只管领人进来,这阵法可应付不了。
顾长歌被小青蛇所表达出来鄙视给气笑,又见那小色蛇颤巍巍收回脑袋在百里荣晨线条精细又凌厉的下颌上蹭了蹭,随即又被一个脑瓜崩弹得差点儿飞出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贪财蛇?”百里荣晨收回指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长歌嘴角的笑意一僵。
她这是乐极生悲了。转眼又心底吐槽,原来死于话多的不止反派。
她以后在百里荣晨和苏离这两人面前定要坚决贯彻“沉默是金”这一基本原则。
只不过,她还得直面当下。
便迎着百里荣晨探究的目光,调侃的语气轻笑道:“这小青蛇最开始被我找到的时候死活不肯挪窝,最后还是被我用一张银票给哄走的。”目光戏谑,转移到蛇尾紧紧勾在百里荣晨腰带上以防掉下去的小青蛇身上,“这不是贪财是什么?”
“嗯。”百里荣晨垂眸淡淡应了句。
嗯?这是信还是不信?
顾长歌觉得,大概,可能,八成,保不齐是不信的。
“这么看,这小蛇也是没办法的了?”
“怎么?”百里荣晨大概是心情不好,面无表情道,“你还打算靠这么个小畜生?”
无辜躺枪悲愤欲绝的“小畜生”一个没绷住,蛇尾一松滚到了地上。
顾长歌“呃”得一声,也看出来百里荣晨微抿的唇角所透露出的不爽,心想这极有可能是被她给惹得,她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当做没听出来陛下话里的嘲讽和不满好了。
于是三人轮番从小青蛇头顶上跨过去,谁都没有停下来拉它一把的意思,甩了甩头,小青蛇只好自食其力歪歪斜斜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