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过来的牧流风立时撒开手,退后数步,心中略有不安,生怕张玲珑误会般低喃道:“抱歉,玲珑,刚才情急失手,所以……”张玲珑脸色平常,但耳际处却有浮晕郝红,挥手迭声道:“没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话虽这么说,但心中却有些悸动绪乱。
刚才他咋然间凑得那么近,湿热的呼息全数喷洒在他的耳珠脖颈处吓得她瞬间心跳如擂鼓,那股甚比女子体香的更是扰得她心绪大乱,如今仍觉得余香盈鼻,倒是好想再嗅闻一番,留却在心中深深藏念。
两人的行为与距离实在是过于亲昵。高台之上,主位旁侧的商怀敏突的冷哼一声道:”皇兄,敏儿突感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可恶的牧流风就那么关心在意她吗?有得那么多话说吗,还靠得那么近,可恨!她哪点比不上那什捞子玲珑差了,论相貌可都比她要好上数倍不止,流风也没有看着她的脸那么久过。
商子墨未开声,倒是牧流风急喊道:“哎,怀敏……”小丫并没有怎么反反复得的又翻脸啦?这弹珠又还是她自己扔得,害得人家摔到他怀中还敢发脾气,全成了他的不是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愿意吗,他!
“走!”商怀敏翻脸不认人,管他下面朝臣满座,公主名声的,姑娘她现下生气了,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好好发顿脾气,谁来也不理~!
牧流风无奈何,只得跟上去,心里没少得苦笑悲叹:“得,老天爷就是看他不顺眼,果然是清闲不得的苦命人,两人个地雷不够份量,现下还添加商怀敏这颗不定时****来加味,他未来的日子精彩喽!”
歌舞停了,两位明显关系匪浅的主角走了,妾身不明据怀疑为第三者的张二小姐面色如常的归了座,只留下满场寂静,面面相觑的众人。
身为主事者兼气氛调节者的商子墨强撑笑脸随手一指让另一位早已跃跃欲试的大臣之女上场表演拉回原本和乐的气氛,对于那闹场之事浑若未普照发生般不提只字半言。
他不说什么,底下的人也识相得很,毕竟两人一个是当朝公主,另一个是权相之子,哪有人敢惹啊。魔女很可怕,丞相大人更是危险。还是把精力放在场中的表演者身上为佳,至于心中怎么想的就由不得人了。不觉间,众人只顾着看场中的表演而心中的议测,连右手边的上座处少了一个人也没人发觉。
却有两人例处,牧严天与商子音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空落的位置露出复杂难测的表情又同时看了看静坐无声仿佛被人群淹没的张玲珑一眼,目光浑沉略有所思,唯有一点不同,前者多了种意味不明的探究之意,而后者则是激赏玩味的。
片刻,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两人又同时转首对向,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迸射出强劲仇视的火花!
牧严天无声哼笑,鄙夷轻视,凛然之气压制强迫,教人胆寒,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重臣气势,今人心生惧畏尊崇之念。
商子音则冷冽肃杀,仿若战场上萧肃沉稳,俯瞰一切,无视万物的名将之魄惊剑而起,那深埋在血液之中的王者霸气如剑般破空而出,便是眼前是万顷高山也要披肩斩断。
牧严天心神一震,有丝惊异却又宛若平常,忽而展颜一笑,卸下周身戾气魄势轻描淡写般移开眼去,也许一切并不见得如他预料那般不堪也不一这。
宫中的碎石小道上徐风微冷,虽已临近夏季,但尾春的夜里仍显出几分凉意。徐冷的凉风吹送撩起急步少年的火红色袍摆,长长的袍摆随着走动生风筏曳生姿,牧流风急急而行,不经意间竟然一脚踩到了一处浅坑水洼之内污浊的泥水随着力道而起,立时沾惹在袍摆处,那么一大块明晃晃的显眼极了。
黑黄色的泥迹就那么一大片沾那里,怎么看着都教人心里不舒服。真要这个样子的进那丫头的宫殿吗?待会教她看到还不得发火才怪,而且靴子也沾满了泥迹更有半只已然湿透了,感觉脚指凉凉湿湿的还真是不舒服得很。
还是算了吧,改明儿托商子墨把他前些日子特意买给她的稀奇小玩意儿送给她权当赔礼得了。现在夜也渐深了,他一独身男子进出后宫多有不妥,更何况如今这种非常时期还是尽量避点风头为好,已经有太多的人在观注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