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近大名无不对津川家马首是瞻,足利殿心中所想之事,恐怕是千难万难啊!”说着,近卫前久也跟着叹了口气。
“吾自小便立志要再兴幕府,此前吾年龄尚幼,为津川贼子巧言所欺,竟误以为津川贼子乃幕府之忠臣。没想到如今其才刚刚入洛,便不将吾、不将幕府放在眼中!”
“真是可恨!”足利义辉猛的一拍身前的桌案,将近卫前久吓了一跳。
“这次为其奏请内大臣一职本非吾所愿,不曾想其竟公然拒绝了朝廷的任命!更可气的是,一条、二条等摄关之家也甘愿为其门下走狗,越过吾为其奏请右大臣一职!”
“如今京都之公卿无不对津川宗治唯命是从,吾虽身为关白,然却有名无实啊!”
说到这里,近卫前久突然哭出了声。
近卫前久是关白,为藤氏长者,公卿中官职地位最高的人。
足利义辉是征夷大将军,武士体系的掌权者和话事人。
俩个人本该是这个时代最为“NB”的人,但是权力却被架空的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不气?
特别是足利义辉,原本还满心期待津川家这个“幕府忠臣”能够帮助自己击败三好家,还政与幕府。但是当这个美梦醒了之后,足利义辉猛然发现,原来津川宗治不过是下一个三好长庆罢了。
足利义辉自然不甘心,他想要反抗。
但是当足利义辉走遍了京都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助他。
除了近卫前久这个难兄难弟。
“足利殿,你若想在京都起事恐怕并非易事,最好还是要跳出这个死地!”
“天下大名众多,不见得人人都甘愿为津川家效力。吾以为,足利殿应该逃离京都,联络各地大名共抗津川!”
“近卫殿之言吾也曾想过,但是就怕前狼后虎啊!”足利义辉摇着头满脸苦涩。
近卫前久继续说道“此言差矣。”
“若不谋津川,则足利殿早晚被其所害。其余大名即便各有私心,但只要足利殿手段高明,未曾不能为你所用啊!”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留给足利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么近卫殿可否为吾指条明路?”
“奥羽之地乃津川本据,关东虽豪族林立,但诸如北条、里见之流也具为津川爪牙。”
“东海道今川家新败,自保尚且困难,也不能助足利殿成大事。”
“四国之地土地贫瘠,且有一条在敝处生事,也不是能成事的地方。”
“如此看来,只有西国探题大内氏了。”
近卫前久说完,一旁的足利义辉顿时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足利义辉才继续开口道“可是大内家如今为陶氏所控制,若陶晴贤不肯助我呢?”
“则可西去九州,号召九州诸大名襄助足利殿!”
“九州吗?”足利义辉眼神一凝,似乎有所明悟。
......
天文二十四年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新的一年。
似乎是为了迎接朝廷新的篇章,在这一年后奈良天皇下令改元弘治,是为弘治元年。
与此同时,津川家的家臣们也终于盼来了久违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