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在我家做事,也有一阵子了,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该聪明的时候,知道要聪明,该装傻的时候,也很会装傻,不多话,人也勤快,做事张弛有度,谦恭有礼。”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行了书案后面的圈椅坐了,抬头,看向了车夫老王,“但是,我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对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总想着要弄清底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有武技在身,却放着打守护怨这样更赚钱的活计不做,跑来我家里,当个车夫?”
“老爷既然这样问了,老王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
从刚才,翎钧说有事要跟他交待,车夫老王就知道,他这一准是要跟自己问身世和身手的事儿,只是不曾料,他就是问的这么直截了当,半点都不拐弯抹角,“老爷也是习武的人,有些事儿,一眼就能瞧的明白……老王也是习武的人,以前时候,用的兵器是矛枪……”
说完这句,车夫老王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向前齐平伸出,告诉他,自己所言非虚。
车夫老王的手心,有三处厚厚的硬茧,这是长期使用江南大营里特制营枪,才会造成。
翎钧上下打量了一番车夫老王,猜测他的年纪,该是只有三四十岁,还不应到退伍的年纪,本能的,眉头就拧紧了起来,“你曾在江南大营里服役过?”
“十六入伍,当过三年斥侯,后得老将军青眼,就成了他老人家的副官,一直到……三年前,老将军旧疾发作,归家颐养天年……”
听翎钧直接跟自己问,是不是在江南大营里服役过,车夫老王便知道,跟他,还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来的妥当,“老爷即使知道江南大营里的事,那……也就该跟那里现在的将军,有些……”
“你是老将军的人,以那王八犊子的小气,一准儿是不容不下你的。”
听车夫老王说完身世,翎钧便是大约猜到了,他为什么不够年纪,就退伍还乡,以及……明明有武技在身,却不肯去给富贵人家当护院打手了,“那王八犊子把你撵出江南大营,是用了什么样的借口?跟你一起被撵出来的,可还有旁人?”
“老爷你……认识老将军?”
翎钧的话,让车夫老王微微一愣,继而,便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他的脸上,“老爷……”
“老将军曾救我一命,而且,还是我的恩师。”
知道车夫老王是自己恩师的手下,翎钧对他的态度,便一下子好了起来,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他近前,就扯了他的衣袖,拉着他一同到屋里圆桌的旁边,坐了下来,“这几年,我一直在为恩师的名誉奔走,就在不久之前,刚刚有了些进展,不曾想,竟是这么巧,能在我自己的家门里,又遇上了恩师的手下!”
“老将军一世为国,戎马半生,谁知道,竟是老了,老了,在一个佞臣的手里跌了跟头。”
说起老将军,车夫老王不禁红了眼眶,伸出右手,使衣袖,沾了沾几乎要滑落出来了的泪珠子,“不瞒老爷说,上上个月,还没来这儿做事之前……我还曾去过老将军在家乡的旧居……他病得很厉害,几乎下不了床榻,老夫人在照顾他,家里清贫的连个丫鬟都没有……老夫人说,江南大营里的那个王八犊子,已经好几个月未给老将军开支了,老将军倔强,又不允她给帝都里的两位少爷写信……怕他们对陛下心生怨怼,不肯好好做事……”
“跟我一起被赶出来的,还有三个老将军以前的侍卫,在咱家院子里修建马厩的张木匠,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老将军的处境,车夫老王这七尺高的汉子,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们四个商议了一下,每人每月拿出五两银子来,补贴给老将军家里,老夫人不肯收,就都换成米面果蔬和肉禽蛋类,给她堆到门口……现如今,冬天到了,这暖和的冬衣棉被,却是怎么都凑不出来了……”
“刚才,我已经跟夫人商议过了,她也答应了我,亲自为老将军医病。”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车和老王的肩膀,对他这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除了崇敬,翎钧便再也想不出旁的词来形容,“原本,我是打算,等回去了帝都,就让老将军的大儿子告个假,回去老将军的故里,接了他送来家里医治……如今,有了你这么个跟老将军保持了联系的,这来往的折腾,也就可以省了!明天一早,你就喊上你说的那三个人一起,驾上家里的马车,去一趟老将军故里,把他和夫人两个,都接来这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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