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场还有一人尤为激动,那就是冰雁。她当然不是因为白惜柔的长脚趾,而是因为相融的血珠。
冰雁神情抑制不住的狂喜,紧紧注视着柳絮菲的一举一动,她的眉眼,她的口鼻。冰雁忍不住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冰雁与赵剑南相认已月有余,她心头也早已被这份亲情牵绊,心头一直期待着那从未谋面妹妹赵雪琴。冰雁见过母亲上官盈盈的画像,知道自己与母亲长的相像,她时常在想,“雪琴妹妹会长什么样呢?是不是和我一样,也神似母亲?”
此时此刻,冰雁与柳絮菲容颜相仿,血液相融,冰雁再也控制不住这份喜悦,全身颤抖,嘴巴蠕动,想要说千言万语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柳絮菲这时也注意到了冰雁的异样,她关心问:“冰雁,你是不是手臂伤口疼?”
“不是的,雪琴,你是雪琴妹妹。”冰雁一把拉住柳絮菲的手臂,动容道:“妹妹,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哥哥找了我们十九年,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
“雪琴?”柳絮菲一惊,不解地望着冰雁。一旁的徐昊天了解冰雁的性子,她喜文静,显少如此激奋,而此时显然是有些失态,徐昊天当然能体会冰雁为何如此之心。
但他还是低声道:“雁儿,柳姑娘还没反应过来,你别激动,你慢慢和她说。”
“好好。”冰雁徐徐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医术武功皆是你师父蕙兰仙子所教,你师父可曾向你提起过你的身世?十九年前,阳春三月,雾鳞岭一带,一个少妇带着两个女儿奉旨进京,岂料半路遭劫,少妇被带到古庙荒野,三岁多的大女儿被贼人带进了殷魂教,半岁的小女儿从此下落不明。”
听到这儿,柳絮菲早已泪眼朦胧,蕙兰仙子临死之际,就告诉了她。十九年前,雾鳞岭发生的这一幕,在柳絮菲心中也念了千遍万遍,她比任何人都想了解雾鳞岭当时发生了什么,那个阳春三月,柳絮飞扬的季节,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悲剧。
冰雁突然提起此事,柳絮菲喃喃问:“冰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是我的身世秘密,我没有与几个人讲过。”
冰雁亲昵地拉过柳絮菲的手,柔声道:“因为这也是我的身世秘密,那个少妇叫上官盈盈,是我们的娘亲;那个大女儿就是我,而那个小女儿就是你。我香琴姐姐,你就是雪琴妹妹。”
“香琴姐姐……上官盈盈……”柳絮菲一时手足无措,她找了几个月的亲人,找了几个月的家,想不到在这个迷宫之中,竟见到了与自己容颜相像,血液相融之人。而从冰雁的口中,柳絮菲还听到了一个名字,上官盈盈。
半块凤麟玉的主人,上官娟娟的孪生姐姐。这么看来,就说的通了,从红叶坡离开时,红叶先生就叫柳絮菲去找找上官盈盈,或许能从她身上找到柳絮菲的身世。
而冰雁此时告诉柳絮菲,上官盈盈真是她的娘亲。那么,上官娟娟就是柳絮菲的姨娘,那白惜柔就可能是柳絮菲的表妹。
想到这儿,柳絮菲惊的杏眼圆瞪,她晃了晃神,喃喃道:“太乱了,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