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赵剑南醒了过来,这时凌蝶已从外面摘了几个果子,在河边捕了一条鱼,并做了些鱼汤。凌蝶就近找来了大夫,为赵剑南把了脉,但他这是内伤,农村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没有好的处理药方。凌蝶手臂的伤口也简单处理了一下,血总算是止住了。前前后后一阵忙活,凌蝶也已是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在照顾赵剑南时,趴在榻边睡下了。
赵剑南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情景,火炉边的鱼汤尚冒着余温,火苗已快熄,睡梦中的凌蝶极是不安稳,右臂正搭在受伤的左臂,面色隐隐带着痛楚。
见此,赵剑南泛起心疼,他缓缓撑起身子,下了榻,但忍不住极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他忙掩住嘴巴,不让自己咳出声来,吵醒了凌蝶。赵剑南小心翼翼地将凌蝶抱起,放在榻上,将身上的衣服轻柔地为她盖上。
还好,凌蝶没有被惊醒。冬日的寒风吹来,衣服单薄的赵剑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在火炉中添了柴火,整个屋子变的稍暖和起来。而后,他在一旁角落盘膝坐下,径自调息着。
赵剑南周身轻烟冒腾,雾气缭绕,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倏地咳出一口淤血来。也就是这声音,榻上的凌蝶醒来。
凌蝶三步并做两步,忙凑了过来,紧张问道:“赵剑南,你怎么样了?”
赵剑南伸手擦了擦嘴角血迹,应答:“我不要紧,淤血吐出来是好事,倒是你,手臂伤口可还疼?”
见赵剑南脸色依旧苍白,声音轻微,眼神中却担忧着自己,凌蝶动容道:“我只是皮外伤,养个数天便好,倒是你呀,夏霜樱子这一掌可不是来虚的。刚才大夫来了,大夫说……”
她话还未说完,赵剑南已抢声道:“我知道。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你和大夫的对话,我虽没听清大夫说什么,却听到大夫几声叹息,还有你的哭声。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能猜到大夫说了什么。”
赵剑南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也尽量是轻快的,似乎不想凌蝶那么忧愁。凌蝶说道:“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故作轻松。”
赵剑南应道:“夏霜樱子的掌法虽厉害,但我好歹也有些内力护体。尤其是你及时为我输了内力,先逼出了大部分淤血,我便无大碍。放心吧,只要给我十天半个月,每天打坐调息,我的伤会好的。”
“嗯。”凌蝶摸了摸炉火边那碗鱼汤,这时已加热了,她端来,递给赵剑南,说道:“这鱼汤热了,你快吃下吧,补元气的,身子恢复的快些。”
赵剑南接过,说道:“你流了好多血,又输了内力,这碗你喝吧,我吃个果子,待会再去河边捞两条。来,我喂你。”
凌蝶不张口,应答:“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赵剑南抢声道:“我是男子,比你强壮,你更需要鱼汤暖暖身,你若不吃,我可亲口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