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靖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厨房烟火大,小姐从不在厨房久呆,而方才……房间里,柳絮菲趴在凌公子身上,又是哭又是诉说衷肠,小姐若是见到,心头定是不悦。她怎会还有心情去关心吃米粥是用筷子还是用勺子,难道这米粥……对,小姐故意支开我去厅前拿勺子,她一人留在厨房……”
想到这儿,靖秋杏眼圆瞪,激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她立马缩回了手,将米粥碗从凌枫手中抢了回来。
见此,凌枫等人一怔,他不解道:“靖秋,怎么啦?”靖秋慌乱道:“凌公子,我突然想起,柳姑娘刚进食,定不喜欢这么浓的米粥,我再去厨房煮一碗稀一些的。”说罢,靖秋福了福身,不由分说地端着米粥奔出了房间,她的脚步是那样匆忙,是那样急促。
一旁的万大婶解释道:“靖秋说的有理,此时米粥不宜太浓。凌公子,你与柳姑娘好好休息,我去帮帮靖秋。”
万大婶扫了白惜柔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白惜柔会意,也说着:“姑娘,万大婶还有事情需要惜柔帮忙,惜柔先告退了。”
就这样,靖秋等三人都出了房门,一场下药的血腥谋杀也就这样风淡云轻地化解了。
此时,靖秋将米粥悄悄地倒进了一旁暗角,端着一个空碗回到了厨房。就见苏曼早已在厨房外翘以待,神情是那般不安与期盼。
见到靖秋来了,苏曼忙迎了过来,特意望着那个空碗,又惊又喜道:“柳絮菲把米粥都吃完了?”
靖秋装作无事人一般,应答:“是呀,柳絮菲说我手艺不错,也饿极了,米粥便都吃下了。小姐,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没去睡?”
苏曼眼眸露出喜悦,说道:“哦,我马上便去。”脚步移向她的房间,眼神却总注视着柳絮菲所在的方向。
很久过去了,静悄悄的,房间里的苏曼有些焦躁起来。她正要开门,探身去查探,赫然就见靖秋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苏曼的心陡然一惊,顿时也明白了。两人进了房,苏曼凛声道:“靖秋,你坏了我的好事!”
靖秋愕然道:“小姐,你真的在柳絮菲的米粥中下了药?”
“怎么,你心疼她了?”苏曼冷声道:“靖秋,你别忘了,对你有恩的,这些年收留你的,可是我们苏家。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柳絮菲处处与我作对?”
“小姐。”靖秋“扑通”跪地道:“小姐,柳絮菲若是吃了靖秋煮的米粥,孩子就掉了,大家会怎么看我?小姐为我想过么?而我是小姐的侍女,就算小姐不说,他们也一定会以为是小姐指使我这么做的。那时,凌公子还不是一样会责备小姐。”
苏曼阴冷道:“只要柳絮菲保不住命,保不住孩子,我苏曼不惜任何代价。”
靖秋凄然道:“即使是要靖秋背上这下药害人的罪行,即使是靖秋被他们杀死,小姐也无心痛?”
苏曼一怔,寒声道:“靖秋,你想多了,柳絮菲此时没吃米粥,说太多也只是即使。你起来吧,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次,如果你再坏我的好事,我便将飞鸽传信于我爹娘,让他们好好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