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京弘回答果断,毫无拖拉,阿楚双眼疑惑,静静地听着张京弘解释着:“府中侍女会武功有一二个,我特地观察了一下,她们身材娇小,达不到房梁柱子上那刀痕的高度。况且,侍女使用的是长剑,要在人多热闹的张府利索地杀了五姨太,并且凶手自己也要顺利逃走,这就需要十拿九稳,不能出一丁点意外,凶手一定会选择自己擅长的兵器。所以我断定,凶手不是使长剑的侍女,而是个惯用大刀的男子。”
阿楚专注地听着,频频点头,神情万分钦佩张京弘之才。末了,张京弘又说道:“当然,府中那些没有武功的侍女,就更不会是凶手了。五姨太惨死刀下,如果她死于毒药,那就是另一番结论了,没有武功的侍女,也有重大的嫌疑。”
阿楚摊手道:“这凶手既不是家丁,又不是侍女,难道就是府中的某个侍卫?”
“这就要问你了。”张京弘不答反问:“阿楚,你是张府的领头侍卫,在府里一众人中,功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使刀的侍卫有多少?房梁柱子上的刀痕你也看到了,依你判断,有几个侍卫能达到那样的高度、深度和力度?”
阿楚眼珠流转,抿了抿唇,默默沉思着,半晌,才道:“公子,实不相瞒,这个问题,阿楚之前并未思考过。但听到你说,凶手一定会使自己擅长的兵器,我就根据这个回忆着府中每一个侍卫。张府虽然富有,但张家村毕竟是偏僻,这些侍卫虽然看着凶猛,武功本领却并没有多高,因为都不是出自武林门派,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与教导,所以,武也不成武,兵器都是乱挥一通。”
“嗯,很好,你接着说。”张京弘微微颔,端起茶杯饮了两口,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着。阿楚继续道:“府中侍卫,使大刀的大约有十几个,除了三人,其他人内力都不高。其他人就算是身材够高了,但要达到房梁柱子上刀痕的深度,恐怕至少还要练上二十年。”
张京弘迫不及待问道:“除了三人,具体是哪三人?你快说说。”
阿楚如实应道:“我,领头侍卫;阿游,排行第二的侍卫;阿锐,排行第三的侍卫。在张府所有侍卫中,就我们三个能达到刀痕那般深度。”
张京弘皱眉道:“可据我所知,阿游是个左撇子,房梁柱子上的刀痕,不像一个左撇子所留下的。你说的阿锐,可是那个身形矮小,精瘦的年轻男子?”
“对,就是他。”阿楚应道:“曾听阿锐说过,他是因为家境贫寒,营养不足,所以身子瘦弱,欠强健,但经过他不懈的刻苦努力,终于练得一身好刀法。当然,这与他的外表身材分明不符,但这也是他能排上第三的原因,因为老爷觉得阿锐励志,希望以他为榜样,激励众侍卫。”
张京弘轻摇摇头,坚决否论道:“我觉得凶手不是阿锐,他身高明显不够。你可能会说,阿锐心思深沉,挥刀时故意踮起了脚,造成高个子的假象。但我要说的是,即使阿锐想这么做,但根据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