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极道:“秦爷您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忍呀。”
秦爷神情有些感触,说道:“也许是槐河一役太惨烈了吧,老夫总觉得这玉佩得之不易,得之有愧。”
钟无极问:“秦爷,是夫人怎么样了吗?”钟无极知道,这世间唯一能牵动秦爷心思的人就是将军府的夫人张秋容。
说到张秋容,那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秦爷脸色满是操心和疼惜,更多的是无奈。秦爷眉头紧皱,叹声道:“梅雨雷电四人夜探将军府时,老夫就在秋容的卧房,她一直嚷着说,灵儿没死,灵儿回来找她了,还躲在衣柜里和她躲迷藏。可老夫在衣柜里、她的卧房里里外外看了两遍,都没其他人影。”
钟无极瘦削的脸颊露出一抹愕然,问:“秦爷的意思是怀疑梅雨雷电中有一个是灵儿小姐?”
秦爷用手紧紧撑着额头,摇头道:“当然不是,灵儿早已死去。只是老夫突然在想,我们可以找一个十岁的姑娘,只要容貌与秋容有几分相似,带到将军府上来,做秋容的孩子,这样,秋容的病会不会好点?”
钟无极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这病依旧得治呀。秦爷,您看这样,我们不如贴榜寻医,为夫人找寻医术好的大夫,或许能解了夫人的痛苦呢。”
秦爷颔道:“嗯,好,无极,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要隐瞒我们将军府的身份,别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伤害了秋容。”
钟无极道:“夫人曾经喜欢到静心庵去上香,也曾偶尔喜欢在那儿小住。属下就带着夫人去找静心师太,请她贴榜寻医,为夫人治病,如此一来,静心师太也可照顾夫人,秦爷,您看这样可好?”
秦爷脸色舒缓了许多,道:“如此甚好,还是无极先生想的周到!”
突然,钟无极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恍然如梦道:“对了,秦爷,前些日子,属下有事经过刘家村,您猜属下听到了什么?”
“什么谣言,可是与龙凤玉佩有关?”秦爷坐直了身子,问道。
“不是!”钟无极道:“那天,属下经过刘家村,在一茶馆喝茶,偶然听到有人说起生孩子和接生婆,那些村民不知不觉间,感慨起十几年前接生技术精湛的刘阿婆,村民有叹息,有伤感,都说自刘阿婆之后,产婆后继无人。”
秦爷不加思索问道:“刘阿婆?她是谁,无极怎会平白无故说起她?”
钟无极恭敬地躬身说道:“秦爷莫怪,属下又提及秦爷的伤心往事。”
秦爷说道:“无极说的刘阿婆就是十几年前,为秋容接生,也就是秋容生灵儿时的产婆?无极怎么突然说到她了?”当年,张秋容产下一个死婴,产婆就是刘阿婆,当得知女婴没了气息,产婆身子抖,跪地求饶。后来,张秋容意识还算正常之前,以命相逼,求贯丘雄饶了刘阿婆一命。
当时得知自己的女儿死了,贯丘雄很火,恨不得立刻杀了刘阿婆,但张秋容以死相求,说这一切都是命,贯丘雄这才饶过了刘阿婆,并吩咐属下给了她银两,送出了府。此时,钟无极突然说起刘阿婆,秦爷满是不解,身子颤动,想来,失去灵儿,他心里还是有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