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有人。我不敢走出去,你知道通宵车一小时才一班,这一班已错过了。如果一个人在车站上等一小时,不知道会不会……”她兀自惊魂未定。
“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会儿。一小时后我叫你,到时候护送你到车站去。”我安慰她说,心里一阵偷乐。
“谢谢你啊!”她平静下来,面带微笑地说。
那一个小时,她坐在保安岗厅里,我站在门口,开始聊起我们培训时的故事。
我先打开话题,长话嘛都是从废话开始的,“我原来没做过酒店,也没工作过,江都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我也是。”她低着头抚弄着提包的拉链扣。
“还记得高先生吧?皮特?高。他的课我最喜欢了。记得第一堂服务意识课,他在黑板上给我们画了两张饼,一张是笑脸饼,一张是哭脸饼,问我们喜欢哪个饼子?”我拼命地回忆一年前的场景。“还用说,我们都喜欢笑饼子了,未必还是哭饼子,哭鼻子差不多,嘿嘿。”生怕引不起她的回忆,我特意描得绘声绘色的。
“嗯,高占雄,新加坡人。”她的话不多。
“他还说一句话,不知你还记得不?”
“什么?”
“做小事需要智慧,做中事需要品德,做大事需要胸怀。”我提高嗓门,模仿高先生的强调。
“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她平静地回答,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兴趣。
我拍拍胸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做大事啊!其实我挺有胸怀的,胸怀宽广,这个词是这样说的吗?”
“你是男人嘛!女人就不行。”
“女人也有做大事的,象中国的武则天,英国的撒切尔夫人。”
“我没想过做大事,能做好客房部的小事已经阿弥托福了。”
“天天做房间的清洁,也很辛苦吧?”
“习惯了,在家也是一样,家务事都要做,我妈身体不大好。”
“听说兰博来了。是你做的房吗?”
“就是,不然怎么会这么晚才出来。他这个人简直有洁癖,布草全部从库房里调的新的,连水杯都是新的。”
“谁让他是老大呢!你跟他说过话没有?”
“就几句问候而已。哪敢多说,说得越多只怕错得越多!”她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白皙的手掌翻了过来,让人不禁想一握。
“他有没有给你小费啊?”
“就算给,我敢收吗?”
“也是哈。到时候给你戴一个索要小费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
“差不多到点,我要走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她看了一下表,“你叫什么名字?”
“林启东,你呢?”
“廖怡琴。”
一个小时过得好快啊!在请示了领班后,我拿着对讲机送她去车站。一路上,我东张西望,真希望黑暗中跳出个色狼来,好让我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草丛,查看了所有的电线杆背后,五分钟的路程,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可惜色狼就是没有出现,害得两人白紧张了一回,直到我目送公交车开走。在我转过身来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在旁边一闪而过,真有色狼啊?我心中一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