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志昂都觉得郝霄玄是个狗东西...
“桑兰,草原女人,你不会明白的,在我看来,你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是一种罪过,我虽然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一个实在看不下去的人,我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但至少,让我帮你,还有蒙刹,还有郎里恪,你们三个,不需要再住在下水道,天冷了。”
桑兰摇了摇头:“天冷了,我们更应该抱团取暖。”
听得出来,桑兰说的‘我们’,是草原上流落过来的人。
“至少让我帮你想办法吧,不要拒绝。”
桑兰的笑容很奇妙,比这个世界还要奇妙。
她显然松了一口气,张志昂才明白,这个女人是希望他能帮助他们的,但不希望只是她和两个小娃娃,如果可能,她不愿意那些草原来的牧民继续受苦,冰封的草原,这一群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走到萧山市,最难熬的时候,草原人没有想过抛弃她们孤儿寡母,那么现在,她们也不能抛弃那些饱受风霜的人。
张志昂把桑兰的手攥得紧了一些,桑兰没有收回手...
郎里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张志昂低头看了看他,说一声‘好小伙子’,就起身离开。
“明天,我来接你,我那公寓不大,但还能住下几个人,其他人,我再想办法...”
两人仍然拉着手,桑兰只是笑着,像个没有忧虑的小姑娘,答非所问地悄悄说话:“本来该叫郎里恪找你的,但他好像心情不好,睡了一整天,晚上才醒来一阵子,这就又睡着了。”
“本来就是爱睡觉的年纪,小娃娃嘛,总是睡不过来的觉...我走了。”
离开房间,张志昂扪心自问,这是爱情么?也许是,又或者,就只是一种交换,一个名正言顺的顺水推舟的交易。
这份情感,让张志昂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但他还是要这样自私且卑劣。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这是爱情么?不,这一定不是,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人,遇见了一个无可救药的鬼。
再问问,这是爱情么?张志昂自问自答,这一次的回答又变了。
因为已经到了秋天,这世界变得冷彻身骨。
这一次的答案,很明确,因为天冷,张志昂想要取暖。
记得以前闲聊的时候,郝霄玄曾经说过。
他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对自己的仁慈,就是对被守护者的残忍。
他说,残忍,是一种善良,进这科赫约联盟做事,调查员也好,支持者也好,都需要有这份觉悟,否则,就必会引发灾难。
驱车来到孙晓峰家门口,敲门,猫眼中有人头攒动,却没人开门。
超拟化作匕首,其锋利的材质,将铁门划开一道口子,一脚踹开,那门内的女人就开始咒骂了起来。
没有见到孙晓峰,或许是上次的见面,孙晓峰有所警惕,这次他不在客厅。
那女人以报警相要挟。
张志昂没有理睬,在卧室内看到了孙晓峰。
房间出奇的温馨,看得出来,女人是个会打理的。
“孙晓峰,我们谈谈?”
那女人开始哭泣,拿起手机,却并没有按下报警的电话,张志昂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绝望,这让张志昂产生一丝警惕。
“和果窖中那位交易的,不是孙晓峰,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