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奕世子是个谁?”
见丈夫怒发冲冠,纪氏殷切的上前替他宽衣解冠,欲引着进内室换了家常的衣袍再好好谈话,谁知手还没碰到就被拂开。【】
二老爷气得挥开身旁妻子,冷着脸继续质问:“你这是受了什么激法,还是又被什么人或物迷了去?上次你是怎么和我说安郡王府那孩子的,你说年纪轻轻不知正途却晓得贪图女色,定不是什么品德齐全之人,现在倒好,就这样把莞姐儿许了去?”
他越说越激动,胸腔都震伏了起来,指着眼前人又道:“我晏文睿的闺女是嫁不出去还是没人要了,你这么着急就替她愁心这个?莞姐儿若是许错人,可不就被你这糊涂妇人毁了一辈子?天下间怎么能有你这样的母亲?”
“老爷,您这可冤枉妾身了,我哪里是不指着莞姐儿好的?那世子原是我误会,他待莞姐儿是十足的真心,您等见着了就知道。”
纪氏受了一通批骂,原是意识到自己仓促,毕竟这种大事没有先同丈夫商量就应人,心底里犯虚就没敢接话。
但若说自己要毁了莞莞,她却是不能认的,张口再要辩,就见丈夫满脸不耐的抬脚要出去。
她这才真的慌,着急道:“老爷,您”
“我去莞姐儿那,你不准跟来。”
二老爷听不得这朝令夕改的话,奕世子上回的所作所为还言犹在耳,过了个把月就能改好了?怕是就糊弄糊弄妻子这种糊涂的。
但凡想求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十足真心?
他面无表情,背对着身后人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嫁过来这么些年可有长进?我自问是能容人讲理之人。又怜你多年陪我远离燕京在那清贫之地,对你们母子三总心存愧疚,唯恐不能周到。而你身边又有兄长做依,自是没受挫吃过苦的,便是与我吵闹了也有地说理去。”
话及此,终归牵到了心软处,遂转过身去直面妻子。但容色依旧不见缓和。只又问:“可安郡王府你了解多少,那位奕世子又是何种品性?如今不过是见着莞姐儿模样标致生出好感,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便信了人家。
如此许下婚事,焉知再过个三五年,他会是怎样的人?亲事就不会再生变故?人家高门大院的宗亲贵胄,你连想替莞姐儿讨公道都没地说理去。”
到底意难平。说完不顾其颜色,拂了袖就出去。
晏莞坐在自己屋里的炕上。摸着肚子有些饿,传了膳却没有用,只因爹爹刚进院子就同母亲说话去了。
“老爷。”
外面传来画扇的声音,降香迎上前。刚福了身就被打发出去。
二老爷撩起袍子坐在女儿对面,绷着脸问她今日发生的事。
晏莞见其仍穿着官袍,满脸肃色。心知气氛不对,眼珠子转来转去。寻思着要如何答话。
“不准动小心思,如实道来。”二老爷知女,补充道:“爹爹已经知道你娘都交代了你些什么,不准撒谎。”
这样子的父亲,晏莞觑着不敢再任性,便巨细都诉了出来。
二老爷闻之更是怒不可遏,站起身就骂:“你娘真是糊涂活了一把年纪,还看不穿这点把戏,她就没个脑子”
“爹爹,”晏莞睁大着眼眸过去,“您不要这样说母亲。”
“你还替她说话?”
二老爷气喘不迭,更是怜爱的摸着闺女发顶,“你这是被她害了啊,都是爹爹不对,往日疏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