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来居。
“出了这等大事六丫头都没来告知一声。唉,可见是怕扰了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你这丫头也不想想,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向你爹和族里交代呀!这帮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竟然来投毒!”程氏痛心的说道。
安宁一早便来请安。顺便把骆馨兰不能过来的原因说了。自然实话实说。就算她不说,老祖宗这里也未必不知道吧。毕竟昨日芙蓉苑的动静可不小。泰来居距芙蓉苑虽远。也不会半点消息也没透过去。她却说出这番话来。安宁怎么听都是在说谎一样。
无论程氏如何,她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埋下。且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六姑娘主意大,可这事实在是凶险。昨日我与侯爷即便是不再府中,也该差人去三老爷府上告知才是。”安正谦沉声道。
他今一早就在老祖宗的院子。安宁带着人来请安,他也没有离开。
这会儿担忧的说。“看来是有人故意害人。六姑娘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曾,说起来当时只顾着救人了。等发现找线索的时候,印记已经都被水冲掉了。是我一时大意。”安宁黯然道。
旁边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叔眉头微皱起。白色锦袍在冬日里显得极为清冷。
这些天安正谦在府中待的时间不多。过了年便拜访京城里的同窗。书院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开学。所以还能够清闲几日。昨日晚上他也去了三老爷的府上吃酒。却先侯爷一步离开。
“竟然如此狡猾!”安正谦仿佛很诧异。“府中的巡查也不曾发现什么?”那意思是说形同虚设?
“不是巡查之人无能,而是下毒之人技高一筹。”安宁叹道。并未把一早安正辰告知的做夜里查出的信息说出来。
“这件事不容忽视,胆敢在侯府兴风作浪!六丫头,你母亲身边的人可仔细盘问过?不是老婆子不放心,实在是你母亲性子软和,不忍责罚她们。出了这等事,不拿出颜色来,恐今后仍会掉以轻心啊!”程氏语重心长。
安宁回道:“老祖宗顾虑的是,母亲不忍,宁儿不会心软。挨着个的罚了。只是又不好伤了她们的心。毕竟这些年跟着母亲。没有她们的衷心护主。母亲哪会挺的过来。何况母亲有了身子,不宜大动。若是宁儿责罚的过重,母亲难免伤怀。请老祖宗放心,宁儿定把握好分寸。”
事情的前后安宁没有隐瞒。几个丫头的表现也包括在内。老祖宗却说了这样的话。几个意思?
自从对老祖宗有怀疑。她就时刻注意对方的每一个细节。无论她是真关心母亲还是有其他的心思。不管几个意思。此刻都挡住得挡住。
老祖宗似是对安宁的做法非常的赞赏。点了下头。“六丫头的确是个能干的。老婆子就不多嘴啦。我也罚了,你且去顾着你母亲。等她缓过劲儿来我在去看她。”
“天冷路滑的,怎好劳动老祖宗,等母亲好些就来给老祖宗请安!宁儿告退!”
给老祖宗和安正谦行礼之后。安宁便离开了泰来居。
安正谦今日不会友。便在泰来居多待着些时候。
“谦儿也退下吧。祖母这会儿精神不济啦。你再有几日也该回书院了。就不要再与同窗闲聚。好生的温习功课。”
程氏说道。神色间的疲惫重了几分。
安正谦欲言又止。只得站起身来。
“谦儿还有何话要对祖母说?”程氏往大迎枕上靠了靠。身旁的丫鬟婆子都遣出去了。这会都不在。被人服侍惯了的老祖宗动起来就有些不便。安正谦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没什么。老祖宗好生歇着。孙儿谨记了。这就去温习功课。”
程氏一笑。“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这般。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安正谦不再犹豫。心里却在想问出了话之后。老祖宗会如何回答。“老祖宗。谦儿有疑问,只是一直未问出口。不当之处还请老祖宗不要见怪。”他对老祖宗的脾气再清楚不过,别看平日里对谁都慈祥,真若是犯了哪条处罚起来绝对不拖泥带水。
程氏微微颔首。示意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