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伤从红春园回到铺子。【】只两个丫鬟在。徐嬷嬷出门去了。直到很晚,才与雁南一同进门。
“姑娘,那位戎爷还没回来。要不要留饭?”冬山进屋来问。
“先留着吧。”雁无伤道。便又接着写字。
冬山应了声。转身下楼。姑娘对那位雁爷不错。几日不见人回来,每餐都留饭。今日听夏溪说半路见过。这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八成是不会回来了。
“夏溪。你觉不觉得姑娘哪里不一样了?”冬山回到厨房问道。
“怎么不一样?”夏溪放下饭碗。咽下饭。
“姑娘沉静了。你没见练字时候的专注啊。与往常不同。而且对那个戎爷较为上心呢。”冬山说的声音极小。喝了口茶。坐到凳子上。
“这话说的,从咱们认得姑娘就那样。再说姑娘大了一岁。自然会更沉静。你没见上元节遇到的小姐们,一个个的什么样子啊?至于戎爷么,一个屋檐下住久了,自然会上心的。”夏溪说道。
秋湖蹙了下眉。“咱们姑娘不是那等假人儿。”
冬山和夏溪都点头。
“我这么觉着。不过徐嬷嬷说过的话必得记住。咱们几个也要适时的提醒姑娘。”秋湖接着道。丫鬟的本分她们必须时刻记住。戎爷毕竟是男子。徐嬷嬷说的话自然有道理在。
主子好了。她们将来才能好。不能因为主子宠着,而忘了应该尽的本分。
姑娘年纪虽小,懂的比她们多。但她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放松。要她们这些丫鬟就是眼睛和手。凡是都要精心。尽心。
几个人吃过了饭。徐嬷嬷把她们集中到一起。不用问,必是要重新让她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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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破庙。
戎渊和金子说了许久。
“爷心情好,身体好。属下就放心了。”金子见主子高兴。说话也放松稍许。
“没那么多的闲事。自然会好。你回京去,让银子留下。转移他们的视线。把人手一同带回去。”戎渊道。金子明白主子的意思。他如果回去了。那些人就会以为放弃了寻找。因为他基本上与戎渊形影不离。多半的事情都是他出面去办。相比,银子要隐蔽的多。只有他回去最合适。
“属下连夜离开。”
戎渊点头。“告诉银子。有事我自会传信给他。”
金子应声离开。他看了看天色。也该回去了。
几日没见那丫头了。心里忽然生出想念。这感觉令他不适。不过那个时而天真,时而装傻,时而算计精明的丫头。却是越来越有趣。
雁无伤写着写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天还是有些凉。她转身拿了件披肩。
这时候洛义叫她。便下了楼。
洛义带着雁东回来的。
“二舅舅。怎回来这么晚?可吃了饭?”
洛义微笑道:“吃过了。不必惦记。原本天晚了。想明日过来。但有事和宁儿商量。”在生意的事情上,洛义觉得雁无伤有独到的见解。不会把她当小孩子。
“二舅舅请讲。”雁无伤给洛义倒上茶。
几个丫鬟都被徐嬷嬷叫去学规矩。她没去惊动。嘱咐雁东也去歇歇。
“我找人看了几个日子。宁儿选一个出来。姜浩和另外几个孩子我都见过了。留用应没问题。他们熟悉明阳城的大街小巷。若有预定送货的。他们最合适不过。只是舅舅有个想法。若是他们愿意就把他们都收了。教些功夫。也好给宁儿留做助力。”
洛义说道。他觉得将来雁无伤若是去了京城。有他们跟着打探了消息也方便。
雁无伤心里感激洛义想得长远。“二舅舅想的周全。但凭您的主意。只要别勉强了人家就好。那个姜浩是个有骨气的。”
她不想让姜浩他们以为帮了他们的忙。反过来利用他们。那样做根本没有意义。就算是答应了。这其中必有了嫌隙。
洛义点头。
“二舅舅,两个铺子如今都差不多了。只等开张。有件事宁儿要和您坦白讲。衣服铺子的买卖,宁儿去找了红春园的霏烟姑娘。”
雁无伤多少有点心虚。心知洛义不会像雁天涯一样的说她。
“宁儿先斩后奏啊。名声可不能不顾!”洛义知道雁无伤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上门的。但不免也要多说一句。
“宁儿不会不管不顾的。二舅舅。霏烟是宁儿在神庙之时认识的。与那些人不同。所以才想到找她做生意。”雁无伤说道。
“毕竟那里是红春园。宁儿也不小了。当注意。往后让丫鬟们去接洽就好。”洛义接着道。
雁无伤点头应了。“二舅舅可曾听过之前传言的芙蓉令主有徒弟的事情?”
她觉得把在红春园的事说与洛义。听他如何说。
“听说过。却不曾见过。芙蓉令主行事无常,居处无定。二舅舅从未逾越过问。”洛义说道。
“哦,宁儿倒是听得了一些----”雁无伤把在红春园里听闻的说了一遍。
洛义思索了半响。道:“这件事宁儿不可再提起。你大舅舅那里也说不得。”
“我只说与二舅舅。”雁天涯那边有山寨。如果知道了这些事还了得。必会想方设法的打探。霏烟能把事情说出来,可以说是身家性命的托付。萍水相逢而已。能如此的信任。她不会拿人家的性命交换。她得了芙蓉令不假。可是什么时候收服这个组织的人。那是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