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第三章11月15日(3)
尽管工程刚刚开始,也不得不在这一天暂时停顿下来。二号锅炉第一层钢柱安装结束了,毫厘不爽的精准测算、耐心细致的精心调整、终于通过严格的验收,开始进行高强混凝土浇筑。四十八小时以后混凝土才会把钢柱跟地基牢牢地粘连在一起。北星公司初战告捷小小的胜利应该感谢光阳公司加藤总监的帮助。
“也许没那么简单?”傅铭宇仔细的思量着事情的全部经过,谨慎地梳理每一个细节,没有彻底的弄明白之前,绝不会轻易放松戒备这道防线,现实生活是不能用诗人那种豪放不羁的心里去盲目相信这种妙明其妙的友好。他是一个有主见的有信仰的人。一次看似偶然的工作接触中使傅铭宇疑心自己的警觉不是没有必要。在第一层钢柱验收全部通过的时候,北星公司工人们开始为下一步工作做准备,傅铭宇站在锅炉旁边观看刚刚立在那里的安全展板和整体工程的三维立体画报。没有注意加藤是刚好从他身边走过,还是走过时看到他站在那主动地走了过来。
“您好。”每一次跟加藤见面的时候,他总是客气的称呼您,对于加藤傅铭宇不再感到陌生,工程验收报告最后一个英文签字的人是加藤,不用说人人都知道他在这里的地位。
加藤也跟着回应了一句“您好”。
局面有些尴尬,傅铭宇不知道接下去的话题该说什么?是加藤主动来到他的跟前,理应说些感谢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心里总是在怀疑他的好意未必是真心的。
“在跟川渝公司一年的接触中使我知道,中国的电力工业发展实在太快了。”没几句的谈话中,加藤跟傅铭宇说这了这样的一句话,不能不让傅铭宇好好看了看加藤说话时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能够解读其中的用意,温和的面孔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难道他想从自己的身上知道点什么?一说到国家这个笼统的至高无上的称呼,绝不是每一个人轻易就能去触及的话题,不能不引起傅铭宇的警觉。傅铭宇不知道用怎样的一句说法来回答,接着加藤又说了一句,“我想海连湾一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中国电力工业发展的快慢跟海连湾的美丽能有什么关系吗?”傅铭宇心里为这个疑问感到困惑。这种互不搭边的逻辑又怎么能不让人引起怀疑。
一个日本人如果不是下过很大的功夫怎么会把汉语说到如此流利的程度?一个日本人下那么大的功夫学习汉语难道只是工作的需要?
尽管事情不会使人想到有多么恐怖,但是一个日本监理对于工作以外中国事情的热衷显然不合常理,特别是在他提到“海连湾”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情怀。这是为什么?海连湾美不美丽跟一个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不要说自己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民众,在摸不清任何来路的情况下,跟一个外国人打交道也要保持最起码的谨慎,自己不能心存给别人带来伤害的意图,但是决不能疏于别人可能给自己带来伤害意图的防范。尽管在国内那些人尽皆知的事算不上任何秘密,但是一个外国人的关注谁又能确定会不会藏着什么阴谋,在不能明确真正意图的时候,还是缄默其口事事谨慎的好。
有时候傅铭宇为自己内心的这些奇怪的想法感到恐慌和心神不安,分明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该有的想法?但是又一想有时候所谓的正直会让人拿着当傻子一样的利用。每个人都是有些思想的。谁又能知道谁的思想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祸心。
对加藤的主动友好又不能婉言拒绝,为了工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下去,但是怎样拿捏这种关系倒是让傅铭宇有些踟蹰,凭心而论,就拿日本人在海连湾干过的那些事,哪一个海连湾人不是从骨子里对日本人有着深深的仇怨。像自己这样受过良好教育,又是共产党员身份特殊的人,做任何事情一定要顾全大局。他甚至还想到了,如果加藤不是日本人,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他们也许会成为朋友的。如果自己冒然跟加藤交上了朋友,他利用自己达到想要达到的目的,那样会不会企业甚至国家带来损害,那样自己的名声将会臭名昭著。自己又是一个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事情刚好相反,在加藤跟傅铭宇短暂的接触中,觉得傅铭宇是一个性格爽直,做事不藏私心的人,至于他是不是共产党员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倒是无关紧要。除了潜藏在心底里的那种情怀,并没有一点想利用谁达到不可告人目的想法,如果他知道傅铭宇对他开始心存那种戒备的心理,一定会对他的人格魅力感到敬佩。事实他没有一点想给谁带来伤害的心理,重要的是傅铭宇是一个来自海连湾的人,是一个从小在海连湾长大的人,那里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得很多,这正是他是想要主动接近傅铭宇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这次在新加坡跟来自海连湾的北星公司有了工程上的往来,他又怎么能与傅铭宇偶遇在一起,又怎么能使潜藏在心里的那种愁怀找到跟人诉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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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经理,您明天有时间吗?”昨天晚上再有不到一刻钟下班的时间就到了,傅铭宇接到了加藤打来的电话。傅铭宇稍稍停顿了一下,表面是在想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能脱开身的事,心里却在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按理说自己应该主动邀约加藤,当面向他郑重表示道谢。在一切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有必要保持最起码的谨慎。没想到加藤主动打过电话来。对方打来的电话是一定有事要跟自己单独的谈谈。
“有,一定有,不管有没有时间您的事情都是最重要的。”傅铭宇之所以爽快的答应了,主要的因素是很想知道加藤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傅铭宇回答完全没有一点的谦卑心理,加藤是日本光阳公司的总监,明确地说他直接的把握着工程质量,第一层钢柱的验收过程里,傅铭宇已经意识到加藤对待工作的严谨是容不得半点私情的。倒是给北星公司提了个醒,要想使这里的工程顺利,一定要做到严格的把握每一个环节。既然是加藤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也许是跟工程有关的事情要跟自己说起。当然,一点也不排除北星公司在工程建设过程中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再没有把问题完全公之于众的时候,加藤提前找自己谈一谈。
让傅明于多少有些不能理解的是,早上刚刚来到工程场地,加藤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居然把约见的地方定在了岛外牛车水一个叫“雅斋“的茶馆里。说好是九点见面的,傅铭宇看了看时间还早,来到二号锅炉下面,工人们正在运输第二层钢架的构件。这时候北星公司已经有十几个工人办理完了一切手续,可以投入到实际工作中去,川渝公司借调过来的工人给了他们比平时多一倍的工资,很高兴地打发他们回国了,尽管有的人愿意继续留在新加坡,北星公司还是拒绝了。吴爱民跟苏方达还有十几个没有得到工作准证的工人还不能参加工作。困扰北星公司最大的难题是,办理工作准证花费的时间太长,只有把办证的时间缩到最短,才是弥补损失最有效的办法。这里的工程刚刚开始,以后要有工人不断的补充进来,高峰的时候达到几百人。绝不能让新到的工人在这里一等就是十天半月,哪怕减少到七天,最好是五天,既然费用、手续一样都不能少,可以提前预约,把不用本人到位的手续提前办理。只好请求华源集团的帮助,华源集团才是工程真正的投资人,真正的持股人,华源集团的名声早已享誉国际。这件事办成后,傅铭宇感觉轻松多了。
尽管傅铭宇来新加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少有充足的时间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地方好好的转一转。尽管加藤把地址说明的很具体,他还是多少绕了一点弯路。来到牛车水,为“雅斋”这个茶馆感到迷惑的时候,从一个门面木质装饰的古色古香,看上去有些历史的门口走出一个个子一米八五左右四十岁的男人,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一条黑色西裤。傅铭宇没能一眼认出加藤,是他早已习惯那个戴着白色的安全帽,穿着一身墨绿色工作服出现在工程场地的加藤。这样的正装让他有些出乎意外,没见到加藤之前心里只是想到加藤一定有什么工程上的事要跟自己谈谈,除此之外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傅铭宇依然穿着那身银白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是一个爱出汗的人,需要及时的补充身体被酷热掠走的水分。
加藤及时地走了出来,一定是他事先就在那里等着今天要约见的人。
“您好,欢迎您的到来。”见到傅铭宇的时候,加藤显出了少有的热情。
“您好,谢谢您的欢迎。”傅铭宇在回应加藤热情的时候,为他的庄重心里感到多少有点疑惑。他看了看表,比加藤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至于加藤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傅铭宇在走进雅斋茶馆的时候,特意欣赏了一下题在黄色匾额上两个浓重有力墨绿色的“雅斋”两个大字,乍一看上去并没有可奇妙的地方,但落款竟是中国书法界一位名人的题字。
这一天对于加藤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日本原本不很出名的一个城市,没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一声巨响,尽管那时候世界媒体的传播方式远没有现在这样发达,但是远比现在媒体还要快的速度传播的更快更广,人人皆知家喻户晓,人们无不为这里瞬间遭受的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惨祸而震惊。二战由此也一点点偃旗息鼓,这个城市给人类留下了永远挥之不去的烙印,由此人类对于战争变得更加的谨慎。四十年前的这一天,加藤家族变得一片欢乐,在被世界认为短时间内不可再有人烟居住的地方,他们以唱歌跳舞的方式庆祝这个家族又填了一个新的成员。谁信道,四十年后,这个新成员以喝茶的方式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应邀一个中国人在孤独寂寞中为自己庆生。
正像傅铭宇想的,一切都是加藤经过深思熟虑的。最起码在跟傅铭宇交往这件事上他是慎重的,至于对自己有没有敌对的心理却想都没想过,不过人家愿不愿意跟自己交往这才是关键,这次的邀约是他带着很大勇气冒然的尝试,他相信傅铭宇是不会不给自己面子的。反过来让傅铭宇没有想到的加藤会是一个少有遇到怀有人间正气的人。没有想到加藤跟他的主动接触并没有一点恶念,正因为过去的那段历史使加藤对海连湾,以及海连湾人有着深深的情感。不过,在见到加藤的那一时刻,多少使傅铭宇心里的那种冷静有了一点松动,一个想做坏事,或者利用自己做坏事的人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地方?更何况他还是这里的工程总监。总之,任何时候对自己名誉带来一点点损害的事情是绝不能做的,这是不断敲击心灵的警示。傅铭宇之所以变得这样的小心,害怕自己一时疏忽误入歧途,使自己身败名裂,家人也跟着受连累。无论出于何种境地保持名誉不受到玷污,是他永远不能打破的做人底线,傅铭宇心里的自己指的不完全是他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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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牛车水完全的是华人生活的地界,但是在这里无论是做买做卖的大都说着汉语。这里的繁华跟外面传扬的名声倒有些大相径庭。跟那些可着劲往高挺耸的高楼大厦比起来,这里的建筑寒酸多了,街面两侧到处布满了低矮的商铺,发廊,饭堂,酒馆,百货商店,国内的那些不出名的城市随便哪里都能找出这样的街道来,老旧的建筑依然保持着几十年前初建的规模。这里商铺的布置即使在条件适宜的地里生长出来的竹林也不过这样拥挤。布店,鞋店,服装店,米面专卖店一条街一条街各分其类,只是写着茶馆或者接近这样称呼的店铺却显得稀少。
那些整天为了谋求生活忙于生计的人,毕竟很少愿意搭上空闲的时间,花着很多的钱到这里把跟自己嗜好毫无相关的消遣当成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傅铭宇在寻找到底哪一家是“雅斋”的茶馆的时候,加藤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把他领进了一个内部装饰木质结构的茶肆里。刚一进门,一个轻拢慢捻抹古筝的弹奏声传了过来,像是专门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才响起的琴音。傅铭宇不知道这一切所谓尊贵的待遇都不是白白送上的,就连美丽姑娘的琴音都是加藤为迎接朋友的到来提前做好的安排。而且这种御用的招待如果他知道细目一定会大感吃惊。
茶肆的光线不那么明亮,在这个靠近赤道的地方,人们对于阳光早就失去了兴趣,热浪无孔不入,雅斋茶肆里面的凉爽与光线的明暗没有多大的关系,不停运转的空调把房间里的热空气换成了冷空气。就连这里的桌椅也都在享受着空调的待遇,坐上去给人一种舒服凉爽的感觉,桌椅擦得跟这里的茶具一样干净得即使最挑剔的人也都无话可说,里面的茶座并不多,不是房间不够宽敞而是丛生着很多的竹子占去了很大的空间,在傅铭宇认为用这些假竹子来装饰房间一定不是商家的明智之举,当他亲手拿过一片竹叶想看个仔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犯了莽撞的错误,这些竹子居然都是从下面精心配置的土壤里长出来的,湛绿的竹叶就像刚淋过雨水一样,湿漉漉的。
靠近茶座的旁边,有一个搭设精美的假山,突兀的假山石上跌落着一股清泉,虽是小小的内室,倒有一种野外空旷幽静的感觉。
“先生,这是您要的西湖龙井。”一个穿着黑色礼服年龄不过十八九岁的服务生右手拖着一个精致木雕的茶盘来到加藤跟傅铭宇东西对坐桌前,把两杯刚刚沏好的散着一股淡淡清香气雾的西湖龙井分别放在了他们的面前。接着又用一种款款的带着像姑娘一样的轻柔的声音说,“先生,请您慢用,如果需要服务请您随时吩咐。”
且不说傅铭宇对于这个努力把自己变成有些姑娘腔的小伙多么的看不惯。仅这一杯西湖龙井就让他感到了无比的亲切,这是一种任谁都无法阻挡的亲切。傅铭宇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茶感兴趣的,如果非得要说出个时间来,那一定是他跟爱人结合的时候开始的。每次工作完回到家的时候,爱人总是给他沏上一杯淡淡的清香的茶。特别在他烦心的时候,那杯清茶却给他带来一股异样的情调,按着爱人的意思,茶是最能调节人的性情的。可以使急躁变得和缓,可以使忧郁变得开朗,可以使狭隘变得豁达,可以使敌对变得友好。傅铭宇不失时机的调侃到,也可以使野蛮变得文明,使魔鬼变成天使。如果茶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的神奇,世界将会变得多么的单纯,他知道爱人之所以这样说来,无非是把茶感化成一种无限爱的力量。
以前的时候傅铭宇曾经认真的想过别人的说法,他之所以这样的拼搏,无非是为了名和利。他努力的反思过,心里除掉了这个想法。事实上他跟大多数(指的是那些普普通通收入极低的劳动工人)人的想法是一样,无非是想尽一切努力通过自己劳动得到的报酬让自己的爱人和家人过得幸福一些。即使现在他也跟北星公司来到新加坡的工人一样,尽管这里的工程才刚刚的开始,有的人才刚来到新加坡却希望这里的工程能够早日结束,回去跟家人团聚。
傅铭宇端起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细细品了品,想找出往日爱人给他沏上的那种西湖龙井的味道,差别实在太大了。跟国内的西湖龙井比起来算不上名贵。不过在这个地方即使再不名贵的东西也会变得昂贵起来。如果傅铭宇知道他喝的这一杯西湖龙井价钱的话,他一定会认定这是他喝过的最昂贵的茶。
接着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茶盅里茶水的颜色和茶叶的样子,尽管水的颜色和茶叶的样子没有一点本质的差别,但是完全没有爱人给他沏出西湖龙井的味道。傅铭宇知道这是不需要任何探求就能得到答案的,即使是同样的水同样的茶,沏茶的人和品茶的环境不一样味道彻底的变了。
一声声妙曼的乐曲犹如一股股清泉至上而下倾泻下来,撞击在突兀的山石上,犹如清澈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一股股清泉把山石上的尘埃涤荡得干干净净,这尘埃犹如人们心里的烦乱和杂念一下子被这妙曼的乐曲犹如清泉涤荡山石上的尘埃一样给冲淡了。傅铭宇是一个不懂音乐的人,这种给精神带来奋发的声音,没有因为他不懂音乐使他天生情有独钟的喜爱带来影响。就像一场规模盛大音乐会,台下的听众未必人人都精通乐理,这种人世间美妙的声音对他们有着夺魂夺魄深深地吸引力。这个拥有几千年文明发展史的民族对于音乐的痴迷和渴求早已深深地植根在骨子里了。就象一个人天生下来就需要吃饭、喝水、睡觉一样,离开了这些必不可少的需求,精神就失去动力和依存。
在这个时刻里,傅铭宇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离开跟工程有关生活的圈子。至于是三个月多几天,还是差几天三个月他没有细心的计算过,总之几个月被杂七杂八的事情给紧紧地缠绕着,没有一点脱身的机会。尽管在北星公司的委派下,项目部的管理人员都一一到位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专职专项的人员去做,他们也都在为自己该干的事儿各尽其责,他还是觉得自己如果不面面俱到就不放心,多年养成的习惯与信不信任别人没有一点的关系。是他对待工作的态度,他总是觉得如果自己不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抓起来,总是对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放心不下,一旦出现问题,他个人的名誉和经济利益的损失还是小事,北星公司的名誉和经济利益受到损失才是大事。社会的发展像北星公司这样保持原有经营模式的企业,发展的路子越来越窄,关乎着几千人生存命运的饭碗实在马虎不得。如果让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他把这句话一定说得光明磊落,自己的名誉和经济利益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北星公司这个庞大集体的名誉和利益实在不能因为他个人的原因受到损害。特别是在新加坡,北星公司代表的是中国企业的形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北星公司的工人代表的都是中国人的形象。
傅铭宇在努力做到内修外敛严格自我约束的同时,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带好这支队伍。既要把工程干得出彩,还要让工人们做到不给自己和北星公司惹来麻烦,毕竟这里的制度跟国内的制度不同,国内很多违法犯罪的行为在这里却得到了合法的保护;国内看似不道德的行为,在这里却遭到诉讼被法院严加审判。这些在国内自由、懒散、放松惯了的人们可该好好的管管自己了。
每一个有机会走出国门的中国人一言一行所有的作为除了代表自己个人的脸面,弄不好还会影响到中国人的形象,中国人的声誉和形象是容不得半点的诋毁和污蔑的。人们总是在想国家这个概念对于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跟国家比起来个人实在是太小了,又怎么会让实在太小的个人给国家带来一点点不光彩的形象,岂不是有点逆天理之大不违。那种言之凿凿的说教方式不知引起多少人逆反的心理,但又有多少人做到了完全自律问心无愧。
这是一个不能轻易触及极为严肃的话题,当这个话题和场景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应该经受一次怎样的洗礼。不能不让我们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好好的思量一番。
当我们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或者说我们看到孩子们戴着红领巾来到烈士陵园里扫墓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我们的心里从来就没想过,一切都只是一种形式?还是我们孩子时的那种纯真长大以后,早已被现实社会人情世故给熏染得褪去了心灵的诚实,变得老练了。当我们为今天的生活感到幸福和美满的时候,那些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付出了无比巨大艰辛、努力以及生命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是怎样想的?
有多少人表面呼喊着高端响亮的口号,心底里到底付出了多少实实在在的真心。
中国这个历史久远的国家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的内忧外患,付出了多少的鲜血和生命。特别是近代的中国为了国家的统一民族的独立,多少的烈士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才是真正最可爱的人。一个在关键时刻明知道有危险,明知道会牺牲自己依然敢于冲到前面,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当之无愧算得上是纯粹的人。无论在祖国的任何地方,国家发展的任何时代,永远都需要这样的人,永远都会有这样的人勇敢的站出来,也正是有这些人的牺牲和付出才能挺起强大祖国的脊梁。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是为了大多数的人更好活下去,活得更好,也是为了使明天的世界月华日暖风清景明。
跟这些出类拔萃的人比起来我们是怎样的普通,怎样的不值得一提。
无论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也无论是任何的教化,都免不了有社会的渣滓。就像一个农民辛辛苦苦平整土地,翻土,施肥,浇灌,播种经营和侍弄了很久的田园,表面看上去长势蓬蓬勃勃,暗地里总是会潜藏着意想不到的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