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云鱼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吊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一手提着酒壶,脚踏青云,一袭白衣长袍敞开衣领,烈酒顺着嘴角湿了衣襟。洛迈着轻狂步子,置身云雾主峰,灰白两鬓长发被酒水黏在脸颊上,点点胡须道尽了沧桑,眼眸略红一如往昔深邃,而唯独不见那抹宁静!眼眸染上一层醉意,自长袍中抽出右臂,**一边身子,斜靠云朵之上陷入半个身子,大笑一声扬起嘴,烈酒染着无许惆怅,顺喉而下!烈酒焚心‘噗’一口血酒喷出,七彩霞光明亮交替,浓郁元气激荡碰撞。云雾主峰亘古不动浓郁如同实质水雾,被狂暴天地元气搅动的支离破碎,比世间任何白玉都要洁白无瑕山体裸露,散发着纯净温和气息。洛脚下一动四散飘离水雾凝结成朵朵白云,如盛开莲花,漂浮在洛与山体之间,一口烈酒灌下,酒壶抛入虚空,右臂虚空一探,一支布满裂痕毛笔握入手中,笔头虚空一转,饱蘸血酒,踏着癫狂步伐,下笔如风笔走龙蛇,主峰玉屑飞舞,笔尖丝丝殷红侵入山体,笔势雄健洒脱!
转瞬即成,洁白清透山体之上,饱含天地元气殷红宛若活物,流转于铁画银钩间。深邃眼眸饱含思念、孤寂、期待、悔恨……等等复杂情绪,交杂缠绕,身影深深刻画入空间内,无法言喻思绪压抑如山,洛张口欲长啸,眼眸一闭强制压下沸腾如火思念,庞大气息极度蛮猛将长袍撕个粉碎。精壮胸膛胸口一抹疤痕异常惹眼,挺拔身姿好似再也支撑不起疲惫,左手一伸握住虚空带着些许血迹酒壶,一口灌下所剩不多烈酒,双膝带着万钧力道压碎空间!
“咚咚……”云雾主峰钟声好似被感染般,带着声声悲鸣,修补破碎空间,钟声化作无形大手,轻拍肩头。‘咚咚……’钟声带着玄奥韵律,回荡耳畔,洛石雕般身后泛着七彩霞光一动不动。
“暮色草,鬓霜花!万世劫,何时开?暮色归,又何时?”胸口疤痕乳白色水纹荡漾,一棵欲开未开灰白色花蕾,在五片卷曲几近枯萎的暗红色叶子衬托下漂浮而出,卷曲叶端隐隐有一滴露水缓缓生成,在清冷的天地元气中带着点点温暖,悬浮于洛眼前,洛吃力抬起双手轻柔隔空抚摸,指尖温柔若水生怕一个不小心,揉碎了那仅剩的一丝生机。
“暮色草,连天碧,不忍归;莺语轻笑染晚霞,暗幽凝香蕴清波,晚风绕指待鬓霜。”婉儿睡梦中留下疼惜泪水,融入空间内,睡意粘稠沉得睁不开眼眸,遥远天际边一丝牵动灵魂的孤寂,水波般荡漾,穿越万般时空的空虚,悸动着灵魂梦呓道。
“鬓如霜,结世行;挽发髻,扮红妆,小梳发……”洛呢喃道,如水目光穿越时空,在深邃宇宙中,落在一片荒凉破碎星域,狂暴的宇宙洪流蛮横冲击着早已破碎不堪的淡蓝色星域。
临江的天总是那么蓝,亦如一袭上好的丝绸般光滑而迷人。或许真如临江人所说那样:天空所有的云朵都被直插云霄的云雾峰霸道收拢,无论何时都不愿放手,亦如牵手恋人般缠绵。
墨白一袭青衣,背负长剑负手而立,眼睛凝视云雾主峰雾气翻滚。脚下诗江婉婉流淌,平静如常的云雾山脉,埋藏了墨白所有的快乐与温馨,只留下一腔仇恨留世苟延残喘。直到在这里遇见了她,当那一缕阳光照进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墨白明白:他的世界从此有了色彩!
时光荏苒美好总是一闪而逝,当山中一切暴漏在世人眼前时,在那一抹嗜血残阳中,灵魂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当她颤抖的双手,拉回自己温润的嘴唇将自己从魔道来回时,就知道此生再也无法拿起复仇之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用她赢弱之躯挡下那一掌,生命的色彩就此在她如水眼眸中渐渐逝去,那一刻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丑陋。
“当仇恨加上仇恨那是什么?”墨白回首望着生命中仅存一丝温馨的城市,繁华依旧!喧嚣依旧!可流逝的时光亦如蜿蜒的诗江一去不回头,墨白在这十年来不断问自己,当日若是不拔出那一剑将澹台家族一半力量抹去,抱着她亡命天涯,她也不会欠下澹台家族如此大的人情,但好在她还是活了下来,但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死了,彻底将这个世界连同那段时光彻底关闭。十年了以为就这样远远守护她了此余生,十年了自己已经将一切恩怨渐渐遗忘,每日可以守护她,看着她笑、她怒、她累、她怨......可是她从来没有哭过,好似眼泪在那日过后已经流干,她的生命中失去了一抹色彩,而从此自己的生命中只剩下守护与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