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后山崖壁。
经过数小时的攀登,凌宇生一行八人已经爬到接近2000米的高度。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真正的考验似乎现在才要上演。
崖壁上的几人已经累得说不话来。
这一天下来,只吃了点明净提供的灵药,喝了点水来维持体力。
而海拔高度的增加,也导致气温越来越低。
他们攀登的速度明显变慢。
甚至有时山谷风大作时,所有人都只有紧贴崖壁,不然稍不留神就很容易被吹下去。
可以说,自身体力过多消耗,加上恶劣的环境因素,八个人几乎都是龟速上爬。
明净坐在2000米高度的石台上。
到了这个高度他也不敢再放松警惕,时刻盯着下方的八人。
快2000米的高度,哪怕是他灵宗摔下去,也会粉身碎骨。
“他们还能撑住吗?”
悟徳忽然从山上飞下,悬浮在明净身边问道。
明净也不意外悟徳的到来,原定也是到了超过一千米的高度,会再派一人一同来看护。
“比预想的好”,明净始终盯着下方回道。
悟徳点点头,也朝下方看去,又抬头看了看山顶,
“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今晚大概率是要在这过夜了。”
明净沉默,继续盯着下方。
这时位于领先位置的陈豪正爬在岩壁上喘气。
不知是不是好奇心作祟,陈豪回头朝下面望去。
就是这么一望,陈豪忽然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摔了下去。
明净正打算出手,悟徳却笑道:
“我来吧。”
悟徳瞬间飞出,在陈豪刚从最后一名的金荣兴身边经过时接住了他。
被陈豪这么一惊,其他人原本已经萎靡的精神突然一震,纷纷朝下面看去。
“别看!”
明净话音刚落,下方的几人跟下饺子一样,接连双腿一软,摔了下去。
悟徳大笑一声,
悬崖上忽然长出一颗巨大的歪脖树接住了下落的几人。
这树枝可比摔在岩石上舒服,但数十米的高度依旧摔得他们七荤八素。
看着树枝上的几人,悟徳依旧笑道:
“几位小施主实力不弱,但心性还是差了点,不过千米高度就吓得腿软了吗?”
笑归笑,不过悟徳也能理解他们。
毕竟都已经力竭虚弱,低温也让人昏昏欲睡,再被高度这么一刺激,腿软也是正常的。
忽然悟徳笑不出声了,反而有点惊讶。
因为他看到上方崖壁上居然还有两人,刘庸和李妍。
刘庸这个成年人悟徳倒是没那么惊讶,反而是李妍这位年纪轻轻的女施主让他吃惊不小。
“巾帼不让须眉啊”,
悟徳感叹一声,也拿出些金刚丹分给树枝上的几人。
稍微缓过来些的凌宇生,看向上方也感叹道:
“刘哥不愧是刀尖上讨过生活,这么高的悬崖都一点不动摇。”
在阮海亮说过刘庸有过特别的经历后,他们私下里也跟他讨论过。
“妍姐没想到心性也如此强大,果然是我还太弱!”
陈豪说完,一咬牙立刻又开始了攀登。
“这家伙好意思说自己弱?从开始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吧!”,金荣兴无语地翻着白眼。
从刚开始的百米休息石台,到后来的300米,600米,1000米,1500米,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停下来休息,只有陈豪一直没休息过。
这他还说自己弱,那金荣兴这些人算什么?
“陈豪你不再休息会儿吗,别逞强!”
智休也替他担心。
佛门位于3500米的高度,他们还有一千多米要爬,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没事!”
陈豪表情坚毅,尽管速度不快,但仍然使劲攀登着。
“让他去吧,我们几个休息好了再继续”,敖珂对他们说道。
陈豪这几年来的心性变化他能感受到,不是一两句话能劝动的。
“话说,智休,你们佛门弟子都经历过这种历练吗?”,
陆鸣盘坐在树枝上调理身体时问道。
“这是阮施主想出来的,我们佛门并没有这种历练”,
智休还没回答,悬浮在一旁的悟徳先开口道。
“海亮同学?他之前来过佛门?”,智休有些惊讶道。
“来没来过不清楚,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来过也能从网上找到灵山的相关资料”,悟徳沉思片刻后说道。
敖珂和凌宇生都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悟徳帮他们解释了,不然又要他们编故事。
“原来是阮老大的注意,亏他想得出这种折磨人的方式”,金荣兴愤懑道。
“老衲倒是觉得这种历练挺好的,强身健体,又能锻炼心性”,
悟徳笑道,又看向智休:
“日后可以给你的师兄弟们都安排一下。”
智休忽然全身一哆嗦,师兄弟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休息好了就尽快继续吧,夜已经深了”,
悟徳催促了一句便不再管他们,慢悠悠地飞回了明净所在的石台。
“有意思”,悟徳默默在明净身边说了一句。
明净看向他,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有意思?
“经历决定了心性,这些小施主们年纪不大,但经历似乎很丰富”,悟徳淡笑道。
他在凌宇生他们附近也没闲着,默默听到了很多东西。
连智休问阮海亮来没来过佛门时,凌宇生和敖珂的眼神变化他都注意到了。
“我忽然明白,师祖要让智休这些弟子下山学习的缘由了。”
“脱离苦海需先到苦海中去”,明净双手合十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难怪住持师兄说你的悟性比他还高”,悟徳摇头笑道。
“师叔谬赞。”
悟徳摆摆手,又说道:
“那依你之见,这阮施主跟师祖有何渊源?”
“师祖之事,弟子不敢妄言。”
“少磨叽,让你说你就说,师叔确认一下你的悟性。”
明净叹了口气,知道他不说悟徳不会罢休,缓缓说道:
“无外乎重要性。”
悟徳搓着自己下巴的胡子问道:“何为重要性。”
明净伸出一根手指,“人重要。”
又伸出另一根手指,“事重要。”
“你的意思是,要么阮施主这个人非常重要,要么是阮施主找师祖的事情非常重要。”
明净点点头,再次重复道:“无外乎重要性”
“听住持师兄说,师祖亲自出洞搭桥相请”,
悟徳顿了顿,又继续道:
“这是不是说明,要么阮施主身份很高,甚至不亚于师祖。要么可能阮施主找师祖涉及仙神的事。”
一直处变不惊的明净,似乎也被师祖搭桥相请惊得变了脸色。
悟徳看到明净难得的惊讶表情,好像很有成就感,笑道:
“从师兄说阮施主是师祖的老友,和刚才敖施主和凌施主的眼神,我猜是身份很高,或许是来自天上的……”
“师叔,知多命少”,
明净提醒的同时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额哈哈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