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伦又一个瞬移,准确站在了密密麻麻的重甲兵之间,然后,取出了他著名的法杖“小红晕杖”,看起來就是一根顶端镶嵌了红宝石的木杖。
这位新晋魔导师木杖一挥,在他身后打开了一条空间裂缝,嘴里无声动了几下,他的背后无声无息之间冒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影。这个影子明显是一种魔族的智慧生物,面部混沌一团模糊不清,身高起码有两米五,巨大的肌肉层次分明块块垒起,背部生着残缺的骨翼,伸展开來却也有两米左右,脑袋上长着两支直直的巨角,双手各倒持着一柄尖长的骨刃,黑色地眼睛如同黑夜一般深邃,卖相极好。
这魔兽身子一动,便挡在了铁桶阵的缺口间。
小艾伦朗声介绍道:“这是我地侍卫,外界也给他们起了个什么‘锦甲军’的外号,还算有点用。这只是我的侍卫宠物,來自魔界的风雷火三系生物,,蹬刀骨魔,它瞬发的天赋魔法和肉搏能力都还不错。由他们作为我的帮手,您不介意吧?”
“如果是浩劫前,我能找人把违规的你捏出屎來。不过按照浩劫后的斗法规则,理应如此。”我对这些精锐啧啧称叹,而且这种魔界魔兽我并沒有见过,秉持着专业眼光赞了一句,“先生,我们俩之间比的是魔法,这些是你的侍卫,这只漂亮的宠物更是你地魔法召唤物,您当然有权使用。”
魔导师看了一眼我,我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到安静平和的自己,我们都沒有管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他点了点头,眼睛眯了起來,沒有再废话,而是直接开始蠕动嘴唇。他的念咒声细如萧管,手势繁复美妙,这段冗长的魔法咒语若有若无的回荡在空气之中。
我安静站着,时不时活动颈椎四望,看山间几乎所有人都有变色,看來随着魔导师的吟颂,很多人都认出了这是他的导师,魔导师艾伦的圣级魔法“飞虹火舞”,纯杀伤性魔法。等他完美施展开來,随随便便烧掉方圆几百里内的一切绰绰有余。这下山间的人们彻底炸锅了,一个个都死命看着依然沒有吟唱咒语,也沒有拿魔法卷轴出來的我,却又沒人敢做点什么,魔导师的侍卫和那珍稀的三系魔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过的很久,我等得都有些累了,而天地之间的元素精灵们集聚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暴躁,圣级魔法可能转眼就要成功,在场的人怕死心理估计起得差不多了,黑暗面正在突出,估计很多权贵和贵族都要误以为是谁在哄骗他们,打算将他们在这里一锅端了,场面开始混乱,什么反应都有,就是沒人敢施展什么武力魔法,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开始用着各种方法逃离这里。
这的确是一场阳谋破坏“我山”、顺便挫败我的光明正大的挑战。而且我知道,专心又安逸地施法的魔导师也知道,他的魔法吟唱巳经接近了尾声,“飞虹火舞”即将落下。魔导师的眼睛已光芒四射,展现出了强大的自信,以及破坏欲即将实现的疯狂。
我叹了口气,挠了下脸颊,挖了挖被四周的惊呼和尖叫震得有些不舒服的耳朵,努了努嘴巴,念了两个音节,然后手指一点一捻。这一次挑战,便有了结果。
“氮气护盾”。
这是一个风系魔法之中的一级魔法,这个重新面世的小魔法的发明者,正是我,而它也几乎可以称为最早期的魔法之一。
这个魔法耗费的魔力很少很少,因为与一般魔法召唤元素精灵不同,这个魔法,召唤的是大气之中占了近80%的氮气。这东西太多了,根本不需要过高的魔力就能大量聚集,是以这个魔法只要是马马乎乎的一级魔法师甚至魔法学徒,都能使用。
这个魔法是集聚一层氮气笼罩在目标身上,专门用來克制火焰攻击。谁都知道,但很少人注意到,火的燃烧,无论是自然形态还是魔法形态,对于氧气都是有需求的,一旦接触稳定的氮气,任何火焰都会熄灭。所以“氮气护盾”可以称为真正的火免疫护盾,但是火系魔法的等级一旦太高,这个护盾的使用寿命只有一次,属于短命护盾。
而面对雷系、水系、木系、土系、光系、暗系的魔法,这个一级魔法护盾根本不起作用,因为到底只是集聚了一层气体罢了,和空气几乎沒什么区别,除非哪一天我能把这层氮气凝结得比神器还硬,那我还不如换个土系的护盾凝结起來还更轻松些。
所以这个用处不大的魔法,就是积勃随手玩过几次而已。后來浩劫时的积勃和巅峰期的兰波,都曾经发现,面对施放圣级魔法的魔法师,这个魔法其实也极好用,因为我只需要把这个本來加持给自己的法术护盾,放到对手的头上,再塞进他的嘴里。
当然,你得有这个能力让自己掌握的氮气越过狂暴的元素精灵以及对手的嘴唇和门牙,还得拿捏住火候,让对手因为吸饱了这一口氮气,而把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给念错,或者直接中断,那你才可以说是大功告成,当得上是刀尖上跳舞。
而众所周知,念错咒语,你要么魔法施放失败,要么狗屎运地弄出一个新魔法。但是如果是魔法即将成功之际你打了个嗝或者咬了舌头,或者其他,你就得承受你施放魔法失败最严重的后果,,元素反噬了。
魔导师脸上一片痴然,似乎在惊讶于他召唤的漫天元素精灵转眼就化为飞灰,然后他脸上浮现一丝了然和释然,他的身子一点都不敢动,可他依然举着的一只,未來得及放下的手却极轻极轻地,极慢极慢地,极小心极小心地,对着我的方向施了一个简单的礼节,他张了张嘴,似乎挤出了一个低沉的“服”字,然后,他就如同一个人皮包住的血包突然破碎了一样,转眼碎裂成了一地红白色的泥稀,只剩下他的法杖卡在他的“身体”里,依然坚挺地,歪歪地站着。
而他身前摆了半天姿势的强力魔兽,一个强力臭屁都沒來得及放出來污染一下空气,就一脸莫名其妙地化为了飞灰。
居然是灵魂契约的宠物,真可惜,也不知道绝种了沒有,以前都沒见过呢。
耳边传來更加强烈的音浪,不但我被震蒙了,就是我对面还在摆阵的精锐……什么军來着?依然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他们,依然严正的阵型都被音浪冲乱。
我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