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他打了个酒嗝,低头看向自己之前随地抛下的酒瓶子,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好喝,太神奇了,我之前,可浪费太多的酒液了。”
“这酒什么名字?”
“嗝屁酒。”我有些闷闷不乐,刚才我真的以为奥菲要动手了,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你起名的功夫……差!”奥菲的脸上飞速地腾起了酒晕,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
“比不得你,你的阿密特呢?”我拿了支潘塔的血倒进一半在我的杯子里,然后又趁着手指还未结疤,又滴了几滴自己的进去——我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再领悟多一些太极和黑白,这对于我目前的修为无疑是最重要的。
“谁的血啊?”奥菲满嘴酒气,趴在我的肩头问我。
我没有犹豫,直接回答:“潘塔的,和我的。”
“嘿嘿,你在捧潘塔的臭脚,还捧你自己的,不要脸!”奥菲吃吃地笑,然后越笑越大声,听起来好像鹅叫,乍一听还是挺有趣的。
“反正不捧你的。”我推开装疯卖傻也可能真的被酒毒晕了的奥菲,把长玻璃瓶里剩下的酒液都倒进了自己的酒杯,然后把酒杯放在刚刚关火余温犹在的热水里。这酒当然还不能直接喝,老容易出事了,不过……圣骑士级别的亡灵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不是我强灌他喝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要怪罪我,我是很无辜的。
奥菲好像有些蒙了,张嘴吐出一片红色的酒气,我眼明手快地拿了个空玻璃瓶装了一点,这可是重要的实验材料。
“我已经厌倦了,你不要和我走一样的路,我已经厌倦了,你不能和我一样,受人捧,还要捧人,到处都是需要注意的东西,到处都是需要捧的,臭熏熏的脚……脚丫子……丫子会说话……很吵,很烦,你不要走我一样的路。年轻人。”
奥菲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酒话,然而他只是喝了一口……
我刚这样想,似乎窥视到我的想法,奥菲不认输地拿起他的杯子咕地一声闷掉了全部!
完了,要耍酒疯了怎么办?
“你不知道,和你说话也好累啊。嗝,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身上有时会有三个声音在说话,如果再加上你嘴里的,嗝,话,我一下要听四个声音,都要认真听,嗝,尤其是你还一直在套我话,好厉害,好烦人。嗝……好烈哦,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安静安静,你现在没有一点圣骑士的样子你造吗?你让那些暗恋你的怀春少女们情何以堪?你怎么对那些瞎了眼还可以描述你的英姿的老妪负责?”
“你怎么也来捧我的臭脚,不要夸我,我才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本想恶心一下奥菲,不过喝大了的到底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不但要损他个恶心巴拉骂他个狗血淋头,还要把他搭在我大腿上的臭脚给打折了!
我这样有点忐忑地想了想,但是奥菲只是满脸酡红地发着酒醉,如果不是对身体下意识的平衡能力都已臻化境,估计他早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你不知道啊,有多少人为了你而努力着啊,一点都不比我少,嗝,甚至可以说,你的面子,才是我能够调动那么多人力,制造彼岸一套武器,嗝,装备的根本原因,毕竟,它们,嗝,都是要送给你的,嗝,啊。”
我的内心古井不波,只当他在放屁。拨开他玩我头发的手,然后再次眼明手快地再拿个空玻璃瓶装了一些他吐出来的黑色酒气——再来一次白色的酒气,他就要出师了,当然,也可能出事了。
“嗯?”奥菲突然来了次回光返照,似乎清醒了过来,“真是好烈的酒,居然可以影响我的神智。不过……黑与白,善与恶的感悟吗……”
他清醒是清醒了,不过并没有改变把腿放在我的腿上,手指依然顺势玩弄着我的头发。我感觉他的的斗气在我的头发上缭绕,在我的要害上盘桓。
他嘴里却说道:“世间哪有如此明白的善与恶黑与白,等你善恶混淆,黑白颠倒,太极循环轮转,不分彼此的时候,再来向我说道吧。你现在自己都还未觉悟,凭什么以对酒来指导我?”
我摇头摆脑,实际上是被他致命的斗气刺激得有些抽搐,但嘴里还是平静地接话:“你又不老实,我能怎么办?从长远来说,把你变成我的学生,是比较值得的一笔投资。”
“是啊,收我做学生,嘿!”奥菲嘿然一笑,“也许很多人做过你的学生,成绩着实各自不菲,也许很多人会喜欢会希望做你的学生,但是我不同,我为了自由,连血统肉身都丢在你们圣山上了,却为什么又要再栓在你的身上?”
“你不要硬抗酒力,你扛不起的,事实上,如果你有血,你现在已经爆血管了——不过爆血管可能也伤害不了你罢了。”我无所谓地顺着斗气的刺激摇头摆脑,都有点癫痫的样子了,“而且不是我逼你喝的啊,是你自己强行喝了我的血酒的。”
“我建议你是喝自己的血酒的,也问过你喝不喝潘塔的,是你自作主张喝我的血酒的。”我看着奥菲的眼睛,不断强调着。
“这不是嗝屁酒,是拜师酒啊!”奥菲呵呵笑着,“你这个老不休的骗子。”
“不要再硬抗酒力了,顺其自然,你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糟。”我把自己的酒杯拿出来,“等我们名分定了,我们一起去探究远古的秘辛。”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开始走到自由的路上,怎么可以又拐下来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