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斯诺德已经大半年沒有见到自己的义子展飞了,自从纪念日活动之后他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失去了踪迹。瓦克曾经委托太阳系其他自由联盟的盟友寻找展飞,到头來却是毫无音讯。瓦克非常清楚展飞的个性,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不抵抗政策和他本身的意愿发生了分歧,才导致他离开了自己。
瓦克时常感到心灰意冷,现下随着星际自由联盟组织的不断扩展,以及在银河系的影响力越來越强,组织内部的争权夺势的苗头也越來越明显。单单是上个月,洛纳·脱亚捷拉负责的黄道星域就发生了两次规模不小的斗争,洛纳虽然那张嘴太损,办事能力却比自己强,五天之内平复了斗争,惩罚了几个激进分子。事后,老师默多克·拉布拉多斯只是随便斥责了两句。老师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的联盟已经不是成立之初的联盟了。
瓦克赶到深深的无力,于是乎在上个月快要结束的时候想自己的老师提出了辞职申请,请求调离现在太阳系负责人的岗位。默多克很快回复了两个字。。同意。瓦克看着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惋惜。三天之后,联盟最高委员会通过了瓦克的申请,在询问了瓦克的意见之后,同意他调往太阳系第三军区木星进行底层宣传活动。
至少这让他有了一点欣慰,沒有把他调到其他的地方去。第三军区?瓦克回忆着最后一次去木星还是好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木卫二欧罗巴星球冰盖下的城市刚刚进入竣工阶段,也不知道水下面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瓦克心里突然产生出了像小孩子那样的好奇心,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勾心斗角的权力中心,深入最底层困苦的人民当中,倾听他们的诉说。
经过一个晚上的规划,第二天清晨,瓦克拿着船票來到了海燕航空港。由于前几天发生的巴纳德星系斐特列公爵事件之后,海燕航空港入港检查更加严格了。瓦克穿过了五道严密的检查之后,进入了航空大厅,找到登船检票口,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的透过坚不可摧的玻璃落到了起飞坪。
随着人类对于物质本质的深入了解,科技飞速地进步,回想自己小的时候,乘坐一次飞船都是代价不菲的,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乘坐。那个时候,地球上空高层大气外面还沒有建立聚居区穹顶,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高的惊人,整个地球因为温室效应变得犹如金星一般炎热难耐。核电站的核废料深埋在地下,随着各项大的工程的开展重新被挖掘出來,辐射瞬间毁灭几十几百平方公里的所有生命。化石能源的紧缩,导致帝国局势动荡,各大家族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直到有一天核物理学家宣称掌握了冷聚变,局势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瓦克目光从一座高达五六十米的飞船上掠过,穹顶之下洁白的犹如棉花的云彩中,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覆盖在穹顶罩内外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及接收地球同步能源卫星将太阳能转化成的微波的转接仪。源源不断的太阳光穿越了一点五亿公里的距离重新被人类的科技转化成太阳内部氢聚变岁释放的能量,供给地面上的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进行的各种肆意地“改造”。
瓦克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他颤抖着双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心脏病药物,吞了两粒之后才感到稍稍舒服了一点。瓦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视线从远处拉回來,落到了对面座位上一个身穿紫色衣服,披着火红色长发的女子身上。夏天刚刚过去,天气还不是太冷,女子穿着及膝的裙子,两条均匀白皙的长腿交叉在一起,随着轻微的颤动,左脚那只水晶凉鞋在女子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大脚趾上调皮的跳动着。
她确实是一个美女!
瓦克咳嗽一声,将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大概是候车室太过安静,咳嗽声惊动了对面的女子。女子抬起头來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通讯器,她似乎在和谁聊着天。
自从自己的妻子难产死了之后,瓦克就再也沒有结过婚,最近一次性2活动还是三年前。瓦克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似的。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将这些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袋。几分钟之后,开始陆续登船。瓦克的位子是在经济舱中间部位的三十六号,他坐下來,扣上安全带,带上防止眩晕的眼镜,还觉得不太放心,摘了眼镜从扶手的小匣子里拿出來一只药剂准备给自己注射,然后就看到了刚才那个红发女子坐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巧啊,我是三十七号!”女子的声音非常的清脆,就像,那种叫做夜莺的鸟。女子的眼睛是紫色的,在飞船白色的灯光下闪烁着,仿佛神话中的精灵。更新奇的是女子的皮肤,居然是淡金色的,有种透明的感觉。
瓦克觉得有点尴尬,嗯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给自己注射了药剂,飞船起飞逃逸地球的引力的时候,那种超重的感觉可不是他这种年纪的人忍受得了的。这支药剂可以短时间内阻断神经,让起飞的时候那种不适稍稍缓解。换句话说,就是让自己陷入浅显的昏厥状态。
女子也扣上安全带,完美的身体被勾勒出來。飞船还有十分钟才起飞,红发女子觉得有些物料,在前面座椅的靠背后面的小兜里翻找了一会,沒有好玩的东西,于是注意力转到了身边的瓦克身上。
“我叫戴安妮,先生贵姓啊?”戴安妮露出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笑着说道。
“哦?什么?”瓦克慌乱地摘掉了眼镜,药剂正在发挥作用,让他的反应有点迟钝。
“我是说,我叫做戴安妮·彭切丝,您贵姓啊?这是去哪里啊?”戴安妮重复了一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