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婳寙抓伤的蒙面女子挥洒漫天迷雾,趁此空隙她迅速离去。
四个手下已死,她不逃,留下来只有死!
诗如画跌坐在地,闭上双眸调理气息,接连几天之内吃掉将近十颗红色果实,身体内部就好像一座大山,外表看上去坚强硬朗,可是里面已被掏空,外强中空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身体。婳寙的怪物呲牙咧嘴挥舞细小手臂,灰色双眸阴阴邪邪,白色的瞳孔一阵翻转,看起来恐怖至极,满身鲜血的他吱吱乱叫,鱼尾巴拍在树干上啪啪作响。
他很愤怒,眸光怨毒至极,没有喝到那个女人的血吃到那个女人的肉,他心中不甘,冲着婳寙怨恨的吱吱乱叫。
婳寙面无表情,蓝色的双眸如一片死灰,没一点生机,蓝色长发包裹他的身体,在林中,越显孤寂,眸光扫向小怪物,微微抖了几下手指,小怪物尾巴甩动的更加厉害,挥舞小手臂扑在婳寙身上,像个小狼崽似的冲他呲牙,随后怨怒的眼睛落在刚刚扑灭身上火焰的穷奇,兴奋再现。
好似感应到小怪物诡异莫测的目光,穷奇四蹄垂地,垂头低吼,浑身毛刺倒竖,散发尖锐光芒,‘砰’一对大翅膀展开,如一把锋锐的尖刀在林中横扫,憋屈已久的闷气终于可以发泄出去,想它远古四大凶兽之一,在不死之山称王称霸,刚步入尘世便被凡人捕获,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正在这时,远处异声传来,正在调息打坐的诗如画睁开眼睛向西方望去,林中密集,透过缝隙远远看见几条人影一闪而逝。
“上路吧,毕竟,这里接近官道。”婳寙冷漠的开口。
挂在他身上的小怪物冲着穷奇挑衅嘶吼尖叫,却被婳寙抖动手指锁进衣服里,就见胸口衣服鼓动几下归于平静。
穷奇慢悠悠走到诗如画身边,低头嗅了嗅:
“你身体看起来不算是太好,身体内部受伤过度,你刚才吃了什么?”
婳寙也看向她,如果不是她刚才震天动地的一拳,与蒙面女子作战的它就会受伤。
诗如画摇头,脸色苍白如纸,白的过于透明,起身,稳住脚步,在不了解婳寙的情况下,她不想把秘密说出去,虽然,婳寙帮了她!
没有给赫离蕘剩下一颗,心中难免有些气闷,走了几步身体摇晃,穷奇上前,伸头叼着她衣角把她甩向后背,诗如画苦笑,也没挣扎,趴在它后背休息。
几人上路朝着都城方向走去,一路上婳寙默不作声,怀抱着古琴面无表情的走着。
他没开口问诗如画去哪里,就这样默默的跟着。
诗如画也不曾问他去哪里,一路相伴,彼此不曾说过半句话。
路过一处山涧,两人一妖兽停留休息,泉水清澈,偶有鱼儿在里面游玩,泉水喝起来有些甜滋滋,入肺腑一阵清凉。
诗如画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挥动袖子想让闷热天气有些清凉。
“天气越来越热了。”婳寙抬头望下天,淡漠的道。
“鬼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很清爽呢。”穷奇趴在泉水旁埋怨的抽动鼻兮。
诗如画挥动袖子的手停下,望着碧蓝如雪的天空,微微皱眉,再抬眸向远处天际望去,只见一片隐隐红色浮云向这边慢慢移动过来,随着这层红色浮云移动,空气越发窒闷,清凉不见,微微有些热。诗如画起身,眯眼看去。
“怎么了?”穷奇无精打采的用爪子拍打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天际红色浮云移动越发迅速,向这边笼罩而来。
“情况好像不对。”诗如画以意识传音。
婳寙撩她一眼,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游走,任蓝色发丝滑落脸侧,被挡住的蓝眸闪过莫名的酸楚,随后被一股恨意覆盖,不曾有过波动的蓝色眼睛蓝的像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幽幽旋转,席卷着层层海浪。
在抬头的瞬间,蓝色双眸又归于一片死灰,寂静,毫无生气!
“那片红色浮云是什么?天啊,好厉害的浮云。”穷奇惊呼,猛地起身,全身戒备。
空中,一群鸟儿飞过,被红色覆盖,随后就见鸟儿噼哩叭啦往下掉,惊的诗如画和婳寙脸色骤变。
“那不是浮云,是血煞之气,前方有人。”婳寙抱着古琴,冷漠无比。
“什么时候人世间高手倍出,真令本座大吃一惊。”穷奇抖抖身子,‘扑棱’翅膀展开,一点点变大,遮天蔽日,呼扇着,带起一片清凉。
“你们二人都上来吧,我带你们离开。”血煞之气移动的非常之快,眨眼间已离他们不远。
婳寙抓紧诗如画跃到穷奇身上,刚坐稳,那片血煞之气急速向这边笼罩而来,而且,面积越变越大,整片山涧上空都被血煞之气笼罩,穷奇仰头长吼,挥动翅膀展翅高空,覆云遮月的翅膀在血煞之气滚滚而来的瞬间,腾空远离,就差那么一点被血煞之气覆灭,诗如画和婳寙都长长出一口气,飞在高空瞭望血煞之气来源之处,蓦地,诗如画杏眼圆睁,一脸震惊,血煞之气来源之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凌空而立,黑色长袍迎风而展,黑色长发漂浮在半空之中,他对面,凌空而立一黄色衣袍之人,满头白发被束身后,宽大的黄袍笼罩半空,双手齐伸似在抵御什么。
“快,我们过去。”意识响起,带着急促,带着兴奋,穷奇疑惑,挥动翅膀向那边飞去。
坐在后面的婳寙低头望着身前的她,眉宇罕见的微微皱起,一片死灰的蓝眸浮起淡淡冰冷,僵直,只有宰杀后的死羊眼才这样可怕。
赫离蕘双臂成太极划动,一股股红色血煞之气从他身上流出,覆盖整片天空,血煞浓烈,细看,翻滚如云,如丝丝缕缕红色线虫在空中扭曲卷缩,无论任何生物在它之中绝无生存。
血煞之气压迫对面黄袍之人,越压越低,几米长的白发在碰触到血煞之气瞬间,嗞嗞冒着白烟,糊味极浓,电光连闪,黄袍之人面色痛苦,斜飞英挺的剑眉锁在一起堆积成山,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一片冰寒彻骨,削薄紧抿的唇似嘲讽高高翘起。
诗如画腾空而起,不顾身体内部的虚空,以手成拳,轰向对面黄袍之人,穷奇大惊:
“你想死啊!”
一条身影比它声音还快,在诗如画举拳的同时,人已经扑向诗如画,右手托琴挡拳,左手划过琴弦,嘹亮的琴声响彻云霄,雄厚低沉,和着松风之声,宛如深山中狂飙的咆哮,拳到,琴到,‘轰隆’两者相撞,迸发炽烈的光芒,诗如画大惊,眼中浮现怒色,双眸冷厉,这一拳已用尽她全身力气,飘然后退,满脸杀气的盯着婳寙,沉浮不定的眸光滚动似狼眼般的红光。
“为何挡我,难道,你与那人是同伙?”冷硬的意识在婳寙脑海中回荡。
婳寙气息紊乱,脸色更加苍白有些发青,右手托琴,低低咳嗽几声,五指之间闪过细微如线的白芒。
“拳亦轰出,怕你后悔半生。”
“什么意思?”冷冷意识蕴藏深深杀气,诗如画冷眉俱耸,被掏空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靠着穷奇身子勉强支撑住不倒,肩膀伤口早已血流如柱,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娇红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血煞之气腾空翻滚,如大海波浪,雄伟壮阔,方圆百里之内的血煞之气渐渐往一起凝聚,似旋风,疯狂的席卷周围所有一切,全部都在毁灭,化成飞灰。
两人一妖兽脸色突变,穷奇急忙咬住诗如画甩向后背,连连腾空而退,婳寙亦是如此。
黄袍男子脸色大变,抵抗的双臂划动的更加快速,一团白茫茫像冰锥的雪雾揉合而成,越滚越大,‘轰隆’的一声与血煞之气碰撞,发出惊天动地雷响,天塌地陷,山崩地裂,碎石乱飞,光芒四射,赫离蕘和黄袍之人连连凌空倒退,飞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