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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主虽然娇憨,却是心窍玲珑,只看她父亲的神色动jing,就已猜到东窗事发。
她却也不慌,摆摆手命无艳带着宫女侍应都出去,自己跪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出神了半日,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啊,你这又是何苦?”
曹国公主抬起头来,眼里没有半丝犹豫和畏惧。
“情之所至,身不由己,惟父皇谅之。”
“你……”皇帝堵得说不出话来。
想批评女儿不识人,可是自己也不能让女儿去结交很多男人是不是?
想说这让自己怎么和潘太师交待,可是他是皇帝,雷霆雨露莫非君恩,他用得着和臣下什么交待。
想说潘惟吉好,可是他犯得着去说戴家女儿不好?而且这两人有可比性吗?
如果公主的亲娘在,当然可以由她来谈话,可现在不是人都死了好几年了吗?
李德妃人倒是好的,可是也才二十岁,让她怎么和公主说这些事?
赵光义在殿内踱来踱去,找不着开口的方向。
突然一回头,看见了曹国公主头上簪着两枚柳叶形的玉搔头,并非宫中形制,正是传言中说的戴家女给公主的定情物,不由得心中一阵烦闷,说:
“你喜欢谁都好,哪怕是有妇之夫,朕都能逼着他和离,你说你喜欢个女的这叫什么事呀。”
曹国公主却不紧不慢地说:
“跟男女没有关xi,我就是喜欢戴雨生,她要是个男的,我也一样喜欢她。”
这能一样嘛?你没见过男人怎么知道男人什么样?
“女儿啊,你还小,不懂这男女有别,你喜欢戴家女子,尽管和她来往不妨,可是这婚姻大事,总得是男女相合,才能阴阳调和……”他说着说着有点气急了,连这些不该说的我都跟女儿说了,我这皇上怎么当得这么婆妈啊。
皇帝在那里替自己委屈,公主却一点都没领情,说:“除了父皇是生我的,天xià臭男子,我一个都不想见到。隔着几间屋子,我都能闻到他们的臭味。”
“你……好好好,难得你还没嫌弃我……可是你看,这旨意都下了,满朝文武都知道朕挑了潘家的惟吉,你要是早说……”
曹国公主心想:早说了,你也一样生qi的啊,而且……
而且如果不是被逼着要嫁人了,又哪知道自己已然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了。
曹国公主一向乖巧体贴,并不是任性的女子,当下她膝行上前,抱着父亲的腿说:“都是女儿不孝,让父皇失望了。”
赵光义见她楚楚可怜,又是一向宠在心头的,哪舍得她如此,他是皇帝,可是在爱女面前,终于是父亲的心态占了上风。
他心一软,长吁了一口气,顺势坐到了红毡毺上,对曹国公主说:“你且坐起来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