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眉拒绝了戴雨生的合作邀约,不论是沈老实夫老妇,还是胡文焕与潘阆,都没有太大遗憾,先不说齐大非偶,两家的气质和生意路子根本合不到一块。
对于沈眉坚持胡粉和朱砂有毒,他们也选择无条件地支持沈眉,并且很快地,潘阆就从他家的医书里翻到了依据。
“唐人著述的《药性论》有云:朱砂有大毒。”
潘阆这个结论可太重要了,沈眉重重地嘘了一口气,她倒不想到处宣扬这个结论,因为直到二十世纪,人们还在为中医大量用朱砂是否合适争论不休,她可不想无故与这个时代的所有医生为敌。
她只想装出有点执拗和洁癖的样子,坚持花想容就是不使用朱砂。
至于《药性论》的说法和动物试验结果,她更愿意作为一种坊间传言,给人以不确定性的不安。
潘阆倒是非常认同她这种做法。
而胡文焕,作为沈家忠实拥泵和沈老爹的忘年交,一切沈眉的主张,就是他支持的主张。
“但是,近日大相国寺边上小甜水巷,新开了一个脂粉店叫镜里红的,听说去买货的人还挺多,勾栏的客人也不少。”胡文焕有点担心地报告说。
“镜里红?”不论沈老爹、吉姨娘,还是沈眉,都吃了一惊。
“是啊,还是我一个老乡跟我说的,我才去看了一下,”对于自己能提供有效情报,胡文焕还是蛮高兴的,“听说是一个宫里出来的嬷嬷,资助她的侄子开的,用的是古方,做的产品,和花想容有几分相似。”
他看了看潘阆,说:“梦空兄人面广,倒是不妨帮忙打听一下。”
潘阆点点头:“当得效劳。”
“有劳二位。为了小店的事操心了。哎,开店以来多少事,都是花想容麻烦了你们。”
沈老爹倒很满意两个男子此刻为了花想容的利益,站在了同一战线。
那两人当然是连声说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沈眉支着颐说:“嗯,戴大了一句,有别的人要和戴家合作,而且戴家家主也基本同意了。”
宫里出来的,又是和戴家有联系的。众人其实心中不免就想到了戴大小姐和曹国公主。
但是沈眉立刻否认了这种怀疑:“不说戴大小姐是个磊落之人,那位公主也不是钱眼里长出来的,我实在没法将她们和这个店铺联想在一起。”
“花想容做的每件事,都是自出机杼,古所未有,如果在花想容这后开店,做的东西却与花想容之相似,只怕是东施效颦,抄袭的吧。”众人倒是都这么认为。
众人见胡乱猜测没用,也不浪费口水。而是各自准备分头打听。
胡潘二人离去后,沈老爹对着吉姨娘又是好一阵唏嘘,好人难得,同时出现两个好人,更是让人头痛啊。
“你最近怎么了,突然这么多感慨,唯恐阿眉嫁不出去似的?”吉姨娘见沈眉不在,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嗔怪着说。
“哎,她的事一日不定。我这心里就一日不安啊。最近更是时不时心跳烦乱,总怕有什么意外似的,你想想,从去年至今。有多少事啊。”沈老爹一改在人前笑咪咪的模样,拈着胡子对姨娘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