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怒道。
这件事实在已经触及他的雷区。
从身份上讲,贾珍是宁府的承爵人,贾家的族长,在宁国府算是个土皇帝,无人能够管束。
可他心底却有一层隐忧,那就是远在玄真观的老爹。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这么恣肆地生活,全因为自己老爹不爱管事,一心只在玄真观修道。
一旦老爹从玄真观回来,他可就做不成土皇帝了。
大梁以孝治天下,只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他抬不起头。
如今竟然有人将府中的事报告给太爷,还惹得太爷下山,他心中如何不怒。
“珍兄,这事兄弟倒略知一二。”
旁边有声音传来。
贾珍喜道:“杜兄弟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来人名叫杜风云,是贾珍最近交好的一个帮闲。
历来纨绔子弟,身边总围着许多助兴的帮闲,这些人一起斗鸡走狗,宿柳眠花,杜风云就是贾珍最近特别看重的一个。
因为杜风云与其他帮闲不同,他有真本事,而不仅仅只会吃喝玩乐,依靠手中一种怪虫,杜风云可以让贾珍在床笫之间大长雄风,因此大受贾珍信用。
杜风云说道:“这事恐怕还要落在秦家头上。”
贾珍心头微动,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冷笑道:“秦业这老匹夫还不死心,竟然想到用太爷来压我,真是自寻死路!”
如果不是用太爷来压他,等蓉儿和秦家小姐成婚后,他说不定也就把这件事轻轻放过去了,既然他胆敢用太爷压自己,那只好让他知道点厉害了。
杜风云道:“关键在于秦家如何能说动太爷,据我所知,太爷可不是爱管这种事的人,这里面必有蹊跷。”
贾珍道:“杜兄弟想必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吧?”
杜风云笑道:“前阵子京中传言,秦家小姐中邪,被一名小道士救活过来,珍兄可听说过?”
贾珍点点头。
既然要和秦府结亲,事先他当然都调查过,当初听说秦家小姐曾经中邪,贾珍也曾犹豫过,但是看在钱的份上,秦家小姐又美貌过人,他还是选择忽略这点。
“这件事和那个小道士有关?”
贾珍问道,若不然杜风云也不会提到小道士。
杜风云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听说从那以后,秦业把陶公庙买下来,给那个小道士做道场,对小道士可谓言听计从,连上门退婚之事,八成也是出于小道士之手,如今又利用道士的身份劝说太爷,珍兄想要对付秦家,恐怕首先要对付这小道士。”
“如若不然,小道士三番五次说动太爷来与珍兄为难,珍兄纵然想对付秦家也没法成功。”
贾珍心中一震。
是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小道士,可以让太爷言听计从,他不要说对付秦家,自己能保住现在的地位都已经不容易了。
贾珍迟疑道:“既然小道士可以影响太爷,我怎么样才能除掉他,总不能…”
他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杜风云吓了一跳,担心贾珍真得派人去暗杀洛飞。
他已经派蛊人试探过洛飞,知道他实力深不可测,如果贾珍派人去刺杀洛飞,结果只能是打草惊蛇,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杜风云道:“尽量还是不要有人命官司。”
“杜兄弟可有良策?”
杜风云笑道:“说不上什么良策,这里面倒是有件趣事,我想可以助咱们将小道士赶走,至少让太爷以后都不再相信他。”
“如此一来,他自然就没法再影响太爷。”